“纵火可是死罪。”静如住持脸上是和善的笑容:“姑娘还是祈祷疏山寺安然无恙吧,否则,贫僧不介意再送姑娘下大狱。”
“哼,走着瞧!”怀夕甩袖转身,抬头就迈下了台阶,这时,两个武僧举起棍棒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怀夕回头看向静如主持,嘴角噙着一抹冷笑:“怎么,难道老秃驴要留我在疏山寺做客不成。”
“放他们离开。”静如主持开口了,两个武僧退到一边,让出了路。
怀夕面沉如水,下了山,八狗紧随其后。
微风轻起,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阳光如破碎的星辰坠地一般,散落一地。
“住持还是遣人去了勉县?”摒尘法师语气微冷:“心若不异,万法无碍;无碍无着,一切自在。佛门乃是清净之地,住持却争强好胜,如此,佛门如何能清净?”
摒尘法师身份尊贵,自从上次他拒绝了前往勉县,如今下山的法事,静如住持都交给别的大和尚了,他倒是落得清静,只是没有想到,住持还是遣人去了勉县。
静如住持自然不会与他起冲突,便解释道:“法师确是误会了,常心他们只是途径勉县,遇到城中鬼魂作乱,勉县县衙才留他们驱祟的,这事,你可以前去询问。因为驱祟,常心同几位师兄师弟都命丧勉县了。”
“常心他们死了?”摒尘这些日子都在后山挖药草制香,他习惯了独来独往,常心他们身死的消息也没有人告诉他:“为什么没有听说?”
静如住持叹了一口气:“一来鬼魂作祟易引起恐慌,二来,佛门弟子舍身为民,我等虽身死尤不悔,此事,倒不必弄得人尽皆知。”
说完这句话,静如住持就带着武僧们折返上山了,徒留摒尘立在原处。
风吹起摒尘的衣摆,他站在半山腰往苍梧峰看去,老和尚他们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,他眸中冷意蔓延,这个老和尚说的一个字都不信,苍梧峰山顶,别说夏怀夕想去,他来疏山寺已经十年了,也不曾踏足。
苍梧峰的山顶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怀夕和八狗出了疏山寺,一路下了山,站在山脚,她回身朝苍梧峰望去。
“这群秃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。”八狗气愤地跺了跺脚:“姑娘,怎么办?那些武僧看起来不好对付。”
深受雷击,怀夕元气大伤,阴德尽毁,只能休养生息,过段日子再来一探究竟:“走,回去埋尸?”
“啊?”八狗一脸震惊:“姑娘,这些日子,你怎么心心念念去埋尸啊。”
“修阴德。”怀夕也很无奈啊,可是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,实在难以和那群秃驴抗衡,秃驴,秃驴,秃驴,果然什么时候都让人讨厌!
第4o章求子
南山观变成了废墟,让东樵子又气愤又心疼,整日唉声叹气的。
不仅是庙观,就是一旁的殓房也已经塌了,但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把尸体送上山,东樵子好不容易把今日的尸体埋完了,就见怀夕和八狗回来了。
“姑娘!”东樵子满头大汗:“要不要让人再把南山观修一修?”
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南山观,怀夕笑了,笑着笑着,眸中如乌云翻滚,眼中寒意上涌:“不用修了,就这样吧,随便搭两间屋子吧,反正天道不会放过我的,行了,今日有人送尸体上山吗?”
“啊?”东樵子立即应道:“送了,但是我已经埋好了。”
“我说了,以后这尸体就留着让我埋。”怀夕叹了一口气,这人太勤快了也不好:“张兰英!”
张兰英赶紧从旁边用茅草搭的一个小厨房里探出脑袋:“姑娘,你回来了?”
“嗯。行了,这山上也没事了,走,我们去山下住,待请匠人修好屋子再上山。”怀夕招了招手:“你也别做饭了,走,下山去酒楼里吃饭去。”
“哎哟,我这饼子已经做好了。”张兰英赶紧熄了火,把饼子用油纸包好,再装进包袱里:“这饼子拿着吧,酒楼里吃饭可贵了。”
一行人往山下而去,最近天气都不错,怀夕在山后土里待了一夜就醒了,但是身子虚弱,将养了好些天才能走路,多亏了张兰英他们的照顾:“这些天就住山下,等屋子修好了再上山。”
“最近城中来了很多人,酒楼客栈都涨价了。”张兰英一阵肉疼,他们这几个人,最少需要两间房,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。
“那一匣子金子还没有用呢。”怀夕笑道:“干脆赁一间屋子,也清静,马上也过年了,就在山下过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