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做得很好吗?”
“兵器换新换好。然後这里,你要给他们分不同兵种练体力。骑兵练马,用短柄,步兵长跑,攀爬,再分刀丶枪丶箭……”
他语气带笑:“我跟你说正事,你看着我干嘛?”
“发现你除了容貌之外另有用处,我欣赏你。”
陈珣道:“过去跟在我爹身边看到的,用处谈不上,只会些皮毛。”
提起陈校尉,陈珣的情绪低沉下去,出了口气,在你侧脸印下一吻,与你分开,往床榻的方向走,拆头上的布巾。
他声音很轻:“以後你起兵了,会为我报仇吗?”
你道:“我为什麽要帮你报仇?”
陈珣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。
“你如果有用,我会赏权给你,自己的仇自己报不好吗?”
他倏地回头,眼中似燃起火般明亮一瞬,随後蒸腾起水雾,化为软绵绵的一片。
“我……”
他低头:“我不确定我有用。”
“你只要愿意干,我就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没有人天生就擅长做事。
你打算做一位开明的君主,贤君,明君。
只要来投奔你的人有自己的抱负,你都会给对方机会尝试。然後在这条路上遇见目标一致,志同道合的人。
陈珣立在床榻前,长久地注视你。你看到他沐浴过後蒸红的胸口,衣襟一直敞到腰间束带处,露出盖了伤疤的腹肌轮廓。
垂在身前的湿发滚落一滴水珠,沿着微微起伏的轮廓向下,浸湿成一小块水痕。
他的感动还没有退下去,领会了你的目光,含泪哼笑。
大大方方地将腰带解下去,他朝你走近,将带子递给你,示意你可以绑在他的手上,或者对他做其他的事。
“什麽都可以。”
“阿棘,我们原本就要做夫妻。”
唇舌灌入。
远在江陵郡的陈府,属于新主人的卧榻中,传出丝柔轻缓的喘息。
去哪了……
去哪了呢。
陈澹生阖目,在漆黑空无的夜色里,想象着你的眼睛,淡漠有神,时而带着观察意味的目光。
好气啊。
就那麽把才度过初夜的他扔下,带着陈珣离开了。
兄长哪里好?
蛮横无理,心肠也坏。
不像他,饿极也没舍得吃过白兔,小羊也不吃的。
身边好空旷,为什麽你不在呢,好想被你抱住,埋在你的胸口。
好冷,好冷,好害怕啊。
找到你的话,就杀掉吧。这样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身边。
他回想你的头发,柔顺到令他发痒,轻轻扫过他的指尖,拉着他的手去密不可言的地方。
杀掉了,就没有温度,也不会说话,不会用黑眼珠看他了。
那样和现在没有区别。
好害怕。
想要。
如果此刻不是他自己,而是进入了你的身体。
光是想想,就好恨。
杀了陈珣。他当时就该杀了他,没了他,你也许不会离开顾家,也许会留在他的身边。
荒诞的深夜,陈澹生在月色不及之处张了嘴唇,伸出一截舌尖,渴望着不知去处的你的亲吻与安抚。
可是你的吻正落在他恨之入骨的长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