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守玄那沙哑的嘶吼,在这一刻达到了痛苦的顶点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!
那声音不再是怨毒,而是…彻底的崩溃!
邪骨笛!碎了!
那柄承载了他二十年怨念、沟通幽冥邪力、操控邪阵蛊虫的“喉舌”,那柄他以自身残骨或秘法炼制的本命邪器,在《涤魔》清音的最后一击和苏明那湮灭万物的混沌星尘双重夹击下,终于…彻底崩碎!
骨笛碎裂的瞬间,如同抽掉了整个邪阵的脊梁!
嗡——!!!
矿洞内所有闪烁的血色符文,如同被掐断了电源,邪光瞬间熄灭!
刻印符文的岩石表面,以肉眼可见的度龟裂、风化,化作簌簌落下的黑色粉末!
祭坛上翻滚的暗红血池如同失去了活力,瞬间凝固、干涸、板结!升腾的怨念黑气彻底消散!
空中残留的零星暗金蛊虫,如同被抽走了生命之源,瞬间僵直、坠落,化作毫无生气的金属碎屑!
那笼罩整个矿洞的、令人窒息的邪气威压,如同退潮般急消散!
整个邪阵,在骨笛崩碎的瞬间,彻底瓦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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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去了核心的驱动,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死物!
然而,灾难并未结束!
骨笛崩碎,邪阵瓦解,但张守玄体内那被强行压制、驯服了二十年的、源自矿洞邪力反噬的恐怖力量,以及他为“金蛊铸丹”而疯狂积蓄的、混杂着命格祭品精血怨力的狂暴邪能,在失去了骨笛这个唯一的“容器”和“控制器”后——
彻底失控!疯狂反噬!
“呃…啊…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洞口深处,传来张守玄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!
那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嘶吼,而是混合了血肉撕裂、骨骼粉碎、灵魂被生生扯碎的恐怖声响!
轰隆隆隆——!!!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带着浓烈血腥、金属腥臭和毁灭气息的暗金色邪能洪流,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,猛地从洞口深处喷出来!
洪流之中,隐约可见无数疯狂扭动的、放大了数倍的暗金色噬金蛊虫虚影!
它们不再是受控的武器,而是失控的、吞噬一切的毁灭狂潮!它们的目标,正是它们曾经的主人——张守玄!
“不!不要!我的身体!我的力量!回来——啊!!!”
张守玄的惨嚎瞬间被淹没在邪能洪流和蛊虫的嘶鸣之中!
那喷的暗金洪流并未冲出洞口多远,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拉扯回去!
洞口内,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声、骨骼粉碎声以及贪婪的吞噬吮吸声!
暗金色的光芒在洞口内疯狂闪烁、明灭,伴随着张守玄那断断续续、越来越微弱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呜咽…
仅仅几个呼吸!
那喷涌的暗金邪能洪流如同被黑洞吞噬,猛地倒卷回洞口深处!
洞内所有疯狂的声响戛然而止!
只剩下一种诡异的、如同无数微小沙粒在蠕动的沙沙声,从洞口内传来,持续了短短一瞬,也归于死寂。
一股浓烈到极致的、混合着焦糊血肉和金属腥气的恶臭,如同实质般从洞口内弥漫出来。
洞外,祭坛之上,那干涸的血池中央,一点暗沉内敛、却散着令人心悸的邪力波动的暗金色丹丸虚影,如同海市蜃楼般闪烁了一下,随即如同泡沫般彻底消散,不留一丝痕迹。
“金蛊丹”…终究未能铸成。
失控的邪能与蛊虫,在反噬其主的同时,也湮灭了最后一丝凝结的可能。
矿洞内,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所有。
符光敛去,灵珠息芒。
笛音已绝,邪音永寂。
苏明缓缓收回维持光柱的右掌,黑袍上的符文银光如同退潮般内敛,只留下深沉的威压。
叶启灵双掌虚按,金、土两颗灵珠的光芒悄然隐入袖中,她脸色苍白,消耗巨大,但眼神依旧锐利。
子无双身体一晃,用竹笛拄地才勉强站稳,月白的衣襟上血迹刺目,气息虚弱,但那双清冷的眸子,却亮得如同寒星。
三人目光交汇,看向那幽暗死寂的洞口。
薪尽,火传。
邪魔伏诛,余烬未冷。
矿洞深处的黑暗,吞噬了复仇的恶鬼,也埋葬了二十年的血仇与罪孽。
梵溪镇的夜空,似乎在这一刻,终于透出了一丝黎明的微光。
矿洞深处的黑暗归于死寂,弥漫的血腥与邪气在混沌符光与灵珠余韵中缓缓消散。
苏明收回手掌,符文银焰内敛,只余深沉的威压笼罩洞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