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启灵与子无双亦收敛灵力,疲惫却目光锐利。
当晨曦艰难刺破栖云山巅的浓雾,洒在梵溪镇灰白的屋瓦上时,三道身影已立于镇口。
镇中心,张明德的宅邸已被愤怒而恐惧的镇民层层围住。
火把通明,映着一张张惊魂未定又充满怒火的脸。
昨夜矿洞方向的邪光冲天、异响如雷,加上赵平惨死的消息不胫而走,张明德亲口供述的背叛、活埋兄长、藏匿邪书、引来灾祸的罪行,如同野火燎原,彻底点燃了积压的恐慌与愤怒。
“交出张明德!”
“都是他引来的灾祸!”
“害死了哑伯、钱贵,差点害死全镇人!”
“山神震怒是他招来的!”
呼喊声浪此起彼伏。
府门紧闭,守卫的家丁面无人色,握着棍棒的手都在抖。
苏明、叶启灵、子无双的到来,如同分开水面的巨石,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敬畏地让开道路。
苏明黑袍微动,无形的威压让喧嚣彻底平息。
叶启灵上前一步,声音清朗,传遍全场:
“幕后真凶张守玄,已伏诛于矿洞邪窟。祸乱之源已断。”
她目光扫过紧闭的府门。
“然,张明德私藏邪书,知情不报,更因昔日贪婪背叛,埋下祸根,致邪魔复生,戕害人命,罪责难逃!”
话音未落,张府大门轰然从内打开。
张明德并未逃跑,也无人挟持。
他穿着里正的绸衫,却已褶皱不堪,头散乱,脸上再无半分血色,眼神空洞麻木,如同被抽走了魂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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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踉跄着走出大门,无视周围愤怒的目光,径直走到苏明三人面前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路上。
“我有罪…我认罪…”
声音嘶哑干涩,再无昨日的半分挣扎,只剩下彻底的绝望与认命。
矿洞方向的死寂,如同宣告了他兄长最终的结局,也碾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。他知道,自己再无生路。
“张明德!”
苏明低沉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。
“你之罪愆,不在邪术,而在人心之恶。背叛至亲,私欲熏心,招致灾殃,祸及无辜。血债累累,天理难容。”
叶启灵接口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肃穆。
“按律,当押赴州府,明正典刑,以告慰亡魂,以儆效尤!”
镇民中爆出压抑的欢呼与咒骂。
几名德高望重的族老走出人群,身后跟着镇中仅有的几名衙役(梵溪镇小,并无常驻官府,仅有协助里正的差役)。
衙役们虽也面带惧色,但在族老示意和众怒之下,还是鼓起勇气上前,拿出粗糙的枷锁铁链。
张明德没有反抗,如同行尸走肉般任由冰冷的枷锁套上脖颈,沉重的铁链缠住手脚。
他被衙役粗暴地拉起,拖拽着走向临时关押的祠堂方向。
经过苏明三人身边时,他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恢复了一丝焦距,里面没有恨,只有无尽的悔愧和一种解脱般的死寂。
他知道,比起被兄长炼成“金蛊丹”,或者被失控的蛊虫噬体而亡,这枷锁镣铐,或许已是命运对他最后的、相对仁慈的终结。
他的身影在晨光与火把的映照下,显得佝偻而渺小,最终消失在祠堂幽暗的门洞内。
等待他的,将是官府的审判,以及必然的——斩之刑。
苏明三人转身离开这埋葬了二十年血仇的炼狱,朝着梵光圣焰峰走去。
苏明、叶启灵、子无双三人刚到山上,周遭的环境也愈显得诡谲莫测。
云雾如同轻柔的轻纱,在山间缠绵缭绕,山峰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宛如仙境中的琼楼玉宇,可那阴森的气息却如影随形,让人不寒而栗。
山间的小道崎岖蜿蜒,布满了嶙峋的怪石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之上,他们必须万分谨慎,稍有不慎,就会滚落山谷,粉身碎骨。
当他们行至山腰之时,浓雾毫无预兆地汹涌而至,刹那间,能见度骤降到了极点,眼前只剩下一片混沌迷茫。
苏明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身前挥舞,却只能模糊地看到手掌的轮廓,他不禁皱起了眉头,低声说道:“这雾来得太蹊跷了!”
话音刚落,四周的草丛中便传来了沙沙的声响,仿佛有什么隐匿的东西正在暗中穿梭。
叶启灵不敢有丝毫大意,赶忙祭出金土珠子,珠子散出微弱的光芒,勉强在这浓重的雾气中撑开了一小方天地。
只见一群形似狸猫、周身燃烧着诡异绿火的妖兽,正缓缓地向他们围拢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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