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手坊”、“天工阁”、“璇玑引”橱窗内陈设着精巧的自动鸟雀、会行走的木偶、乃至结构复杂的防盗锁具。
然而,本该是归家生炊的时辰,街道却行人寥寥,偶有镇民匆匆而过,亦是面色凝重,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,彼此间几无交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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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紧绷的、压抑的死寂笼罩着小镇,只有那无处不在的、细微而规律的“咔哒”声,如同小镇冰冷的心跳。
“气氛好古怪!”
姜若兰小声嘀咕,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精巧的机关造物,却也被这沉闷的氛围感染,收敛了笑容。
苏明脚步微顿,深邃的目光扫过一间店铺门口散落的几枚细小铜齿轮,其上沾染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暗褐色污渍。
“有血气,很淡,不止一处。”
他声音低沉。
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,一声凄厉惊恐、撕裂黄昏宁静的尖叫,猛地从镇子中心最高的那座塔楼方向传来!
“啊——!死人!老老林头死啦!”
四人神色骤变,身形化作四道模糊光影,瞬息间已出现在尖叫声源处——一座高耸的青石塔楼之下。
塔楼底层大门洞开,门前围拢着十数名面无人色的镇民,惊恐的议论声如同沸腾的油锅。
“是守塔人林老!”
“天杀的!跟跟昨天陈木匠一样!”
“是‘它’!是‘它’又来了!那诅咒的机关!”
苏明排众而入,无形的气场让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分开。
塔楼底层是一个宽阔的石厅,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、结构极其复杂的青铜浑天仪模型,其上星轨交错,齿轮密布。
此刻,一个穿着灰布短褂、头花白的老者,面朝下,俯卧在浑天仪基座旁冰冷的地面上。
他的后颈处,赫然插着一根三寸余长、乌黑亮、闪烁着金属寒芒的细长钢针!
针尾没入皮肉,只留下一点微小的凸起。
“是林伯!镇上的守塔人,负责维护这‘璇玑仪’!”
一个留着山羊胡、戴着单边水晶眼镜的瘦高老者颤声道,他是镇上德高望重的老机关师,墨云泉先生。
姜若兰已蹲在尸体旁,指尖泛起淡粉色灵光,小心翼翼地探查。
“钢针从后颈大椎穴直刺而入,瞬间破坏了中枢神经,一击毙命!针上没有毒。”
她轻轻翻动尸体,林伯双目圆睁,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愕,似乎死前完全没预料到身后的袭击。
他右手紧握,指缝中似乎夹着一小块断裂的、带着齿痕的铜制簧片。
子无双闭目凝神,玉笛在手中出极其低微的嗡鸣。
片刻后,她睁开眼,清冷的眸子里带着凝重:
“残魂残留着强烈的惊骇和困惑灵魂被瞬间‘切断’,来不及感受痛苦。凶器蕴含着一股冰冷、精准、毫无情感的杀戮意志。”
叶启灵指尖的金灵珠悬浮而起,散柔和光芒,扫过地面和尸体:
“地面无拖拽痕迹,他是走到这里后被瞬间击杀的。针射的力道极其凝聚,距离应该很近。”
土灵珠则感应着地面的震动残留。
“射源在那边!”
她指向浑天仪模型后方一处不起眼的阴影角落。
苏明走到角落处,目光锐利如鹰隼。墙角青石砖的缝隙里,嵌着几粒极其微小的、被强力挤压变形的铜珠。
他蹲下身,并未触碰,一缕混沌之力如同最精微的触须探出,包裹住铜珠和空气里残留的、几乎消散的能量波动。
“精巧的触式机括”
他声音低沉。
“利用环境震动或特定频率的声音触射后自毁核心部件,只留下这些铜珠残骸。凶器是特制的破罡针。”
他看向林伯手中那块断裂的簧片“这簧片,应该是凶手装置上某个关键部件在射瞬间过载崩断的碎片。”
“又又一个!”
墨云泉先生看着林伯的尸体,老脸煞白,声音颤。
“昨天,镇西头的陈木匠也是这么死的!在他自己的工坊里,后颈被同样的乌针射杀!身边也留下了奇怪的齿轮碎片!我们我们以为是意外,是陈木匠自己调试机关失手可林老他他怎么会”
“诅咒!是‘千机引’的诅咒回来了!”
一个年轻镇民惊恐地叫道,被旁边人慌忙捂住嘴。
“千机引?”
叶启灵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