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。”贺琛点头,又跟陆长青说了两句,结束了通话。
熄掉终端,贺琛坐在办公桌后,把玩着桌上一支笔,沉沉思索起来?:
沈星洲,傅尘,米斯特人实验体……傅尘的实验,为了繁衍……
师兄父亲是陆景山,母亲,是陆景山“厌恶的人”、“玩物”……
鲁珀那些话,贺琛审问过鲁珀的属下,他们要么不知情,要么说法和鲁珀一致,一口咬定,非米斯特人不可能承受天狼毒。
贺琛忽然放下笔。
他不愿这样猜疑陆长青,这太荒谬了!不同种不同族,怎么可能孕育后代?
贺琛决定不再多?想,专心军务,就在这时,有?人敲门?进来?。
是贺默言。
少年换了一身服帖的军装,严肃着一张脸,“啪”地敬了个礼:“报告!第九编队十一小队上士贺默言,来?,来?——”
贺默言气势汹汹念到一半,卡住了。
他光记前面的词去了……
他看了一眼?大马金刀坐在桌后,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贺琛,破罐子破摔说道:“来?给你?站岗。”
傻小子。贺琛站起来?,走?到他身?边,给他正了正帽子,放平嘴角:“是个正式军人了,要服从上级、配合战友,知道自己?的使命和任务,眼?里不能只有?自己?关心的事,能做到吗?”
“能。”贺默言答。
答完想了想:“什么是使命任务?”
“上级交代给你?的就是任务。至于使命——”
贺琛停下来?,顿了很久,终于回答:“守护。守护同族、同胞,守护家园,守护弱小,就是你?的使命。”
“也是你?的?”贺默言问。
“也是我的。”
贺默言点点头,一副明白了的样子。他是影子,他要守护贺琛,他明白什么是“守护”,以后他的使命无非就是守护贺琛的“守护”。
贺默言逻辑清晰,毫无滞碍。
贺琛却不觉得这孩子真懂了,不过他也不急于灌输,拍拍贺默言的肩膀:“去吧,在门?口,好好站。”
贺默言“啪”地又敬了个礼,迈着有?些生?疏僵硬的标准步伐,朝门?口走?去。
贺琛靠着桌子,含笑看着他,又忽然出声:“等等——”
贺默言回过头来?。
贺琛不知何时敛了笑:“那天你?问我陆叔叔的精神体是什么,为什么那么问?”
*
“又精神了,贺将军。”一见面,沈献拍一把贺琛,嬉笑着打趣。
“你?怎么回事?眼?下青。”贺琛问沈献。
“别提了,紧赶慢赶来?讨伐叛军,几天没睡好,又在我爹病房外守了半宿,犟种老男人,就是不见我。”沈献大吐苦水。
语气是玩笑,眼?里是真失落。
贺琛拍拍他的肩:“听师兄说他病情在好转,早晚会见你?的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沈献说了句,抬头看他,人又不正经起来?,“o39;师兄o39;?还没改口呢?”
“改什么口?”
“改口叫o39;陆哥哥o39;啊。”沈献凑近他,压低声音肉麻兮兮道。
“去你?的。”贺琛推了他一下,压下一抹脸红,问他正事:“外面形势怎么样?”
“局部小打小闹,基本都在屯兵,还没开打,山雨欲来?,我马上就得回去。那个o39;零号o39;你?用过了,怎么样?”沈献压低声音问。
“保证不会让你?失望。”贺琛同样低声答。
沈献碰碰他,眼?里燃着火苗:“这回咱们要一起玩儿个大的?”
贺琛眼?里燃着同样的火苗:“玩儿。”
沈献笑了,伸出手来?,同他握住,又忽然力抱住他肩头:“向恒的事,别难过。”
贺琛怔了怔。
沈献却忽然撒开他,看向门?口:“陆院长,您过来?了?”
“别误会,这是纯兄弟情。”
他甚至推了贺琛一把,以撇清自己?。
陆长青颔:“沈将军多?虑了。”
言辞温和沉静,刚才?看沈献的深沉眼?神仿佛只是沈献的错觉。
沈献头皮麻麻的,回头看向贺琛:“待久了怕出事,我先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