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出手,就是新一代狼王之争!”贺宏义拦住他,压低声?音阻止道。
“父亲觉得我会输?”贺思众眼冒绿火,不等贺宏义再说话,从手下那里?抓过两?根长棍——其实是去了尖头的长枪,一根棍他掷给贺琛,另一根他拖在手上?划过青石地面,一个撩斩,直奔贺琛面门!
与此同时,他的精神体——同样是一只雪狼,却并不像主人?表现出来的一样急躁,而是狡诈至极地从背后出现,猛然?咬向大狼腰部!
“是贺家枪!贺思众出生就练,贺琛能行?”方文颂担心地问。
“能行。”陆长青盯着打斗的两?人?,语气镇定。贺琛不但刻苦有天赋,战斗意识也是陆长青生平所见最强,任何武器,给他时间锤炼,他都能圆融技法,领悟出自己的真意。
贺思众就算从上?辈子?开始练也没用。
只是——陆长青眼底还是藏了分担心。他担心的是贺琛此刻如同燃烧自己的状态。
不过,让他泄出来,又远好过将火堆积在心里?。
陆长青心思转了十?八道弯,方文颂却什么门道也看不出。他只感觉那两?人?和两?根长棍舞成密不透风的一团,抽打劈砸,戳挑撩扎,攻击和防御一波波像永无止尽。
“我琛哥真帅!”他忽而感慨——看不懂不影响他审美。
陆长青顿了一瞬,没有作声?,继续关?注着场中局势。
先分出胜负的是两?只雪狼,贺琛的大狼明着卖破绽、暗中迅疾转向,出其不意咬住对手狼没有防护的喉管,贺思众因此分心,贺琛手中长棍瞅准缝隙,如毒蛇出洞,棍端“噗”地扎上?贺思众心口。
如果?有枪尖,贺思众恐怕要殒命当场!
即使没有枪尖,贺思众也面色一白,吐出一口血来。
是内脏受伤,更是……精神重创!
几?乎是他吐血的同时,他的精神体雪狼悲嚎一声?,挣扎弱了下去,眼中有了犹豫、怀疑和屈服的意味。
大狼左眼上?方带着三道鲜血淋漓的抓痕,带着凌厉的寒意抵近它,出一声?威严的低嚎,那是,属于狼王的、掌控生死的威势。
该死!贺宏义几?乎在瞬间改变了主意:贺琛要除!否则贺家?里?子?面子?都要掉光!
可是不及他做任何更进一步的反应,一道冷峻淡漠的声?音响起——
“一场误会。贺将军,这是搜查令。”陆长青展开那张纸。
“贺向野遗物是贺思远案重要证据,巡防局担心证据被有心人?破坏,委托我和贺琛先行一步到贺思远住宅搜查,如有打扰,望贺将军海涵。”
贺宏义不海涵也要海涵了。
皇帝今天刚给贺琛加官进爵,要重用他,光天化日,贺宏义再恨也不能把贺琛怎么着。
何况还有个陆长青,陆长青身?后又站着乌压一片巡防局的人?。
“不要紧,孩子?在气头上?,闹些性子?,我做舅舅的怎会当真。”贺宏义爽朗笑道。
“倒是辛苦陆院长,被搅进我们家?这些琐事。”
贺宏义说着,着意打量了一瞬陆长青,他很不解,陆长青怎会处处掺和进贺琛的事情里?,只因为一个贺乐言?
还是,这是陆家?暗中有什么针对他们贺家?的动作?
可惜陆长青神色没有分毫破绽,没有流露任何东西供贺宏义分析。
也不是没有流露任何——他对身?后的巡防局官员交代:“去吧,掘地三尺,也要找到证物。”
“掘地三尺”是有用的。
一刻钟后,贺琛走出贺家?,手里?捧着只刚擦去灰尘的盒子?。
“找到了?”方文颂兴奋道。
兴奋完,看一眼贺琛,又意识到自己这兴奋不合时宜:贺琛捧的,毕竟是他父亲的遗物。
不过贺琛没介意,看起来也没有沉浸在情绪里?,沉稳向方文颂道谢——因为方老,他对方文颂很客气。
“不用客气,我也没帮什么。”
方文颂挠挠头,还要说什么,陆长青开口:“改日再登门道谢。文颂,贺琛的精神体受了伤,现在需要治疗。”
“哦,好,院长。”方文颂听了这话,停下脚步,目送贺琛跟陆长青走向飞车。
“琛哥!”眼见贺琛要上?车,他又忽然?像握着什么应援牌一样举起双臂,亢奋开口,“你就是最棒的!我爱你!”
陆长青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,贺琛则嘴角抽了抽:救命,方老怎么会有这么中二一个孙子?。
“快走吧,师兄。”贺琛几?乎是请求地对陆长青说。
陆长青自然?同意。
他启动飞车,从后视镜看了眼贺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