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纷纷落座,苏清尘坐主位。罗镜辞与常明渊分别坐在苏清尘左右。
王、李、孙、赵四人坐在对座。
罗镜辞笑嘻嘻的看着几人,迟迟不肯话。
苏清尘闭目冥神,也是一语不。
四人见状,只得点头致意,随意寒暄几句。
气氛越消沉,静谧的石室之中,仿佛能够听见烛火飘摆的幽声。
罗镜辞见时机差不多了,随后朝着常明渊使了个眼色。
常明渊当即心领神会,而后站起身来向众人开口道:“咱们既然入座,那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。今日只求各位畅所欲言,若有照顾不周之处,还望诸位海涵。既是商讨,大家有什么话不妨摆到桌面上说,和气生财嘛!我常某今日做个中间人,向各位分别介绍一下,有来有往,不分先后。”
而后常明渊依次介绍起王、李、孙、赵四人道:“这位是王昌黎王大人。”
“这位是李砚舟李大人。”
“下来这位便是孙栖池孙大人。”
“还有赵守芳赵大人……”
四人被介绍之时,依次颔示意。
常明渊又道:“这四位乃钱塘巨贾,生意遍布江河一十三省。整个江南的盐税可全仰仗这四位大人撑着。”
李砚舟摆摆手道:“不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。常明渊,你家主子是与罗公子一块来的。罗公子你就不必介绍了,不如向我们介绍介绍你家主子吧!”
王昌黎捻须附和道:“无忧洞主果真是年轻有为。王某虽时常听人提起,但今日一见还是钦佩不已。如此年纪便可号令无忧洞,当真是后生可畏啊!”
苏清尘闻言,缓缓睁开双眼,而后不紧不慢的朝着几人说道:“晚辈姓苏,名清尘。乃江湖一介散修,并非无忧洞洞主。”
王、李、孙、赵四人听罢,不由皱眉一愣。
就在众人沉默之时,李砚舟突然冷笑一声,随后斜眼看向常明渊,强压着怒意道:“常明渊,这又是哪出好戏?今晚叫我们四人过来不会是为了陪你们寻开心的吧!主不是主,客不是客,你撺掇的这场大戏,你们自己慢慢玩吧,老子不奉陪了,告辞!”
王昌黎瞥了几人一眼,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孙栖池与赵守芳。
孙、赵二人见状,当即拂袖冷哼道:“常明渊,你这个做奴才的怕是认不清主了。扯个外人过来谈,这桩买卖你谈的明白吗?我瞧着今日是谈不拢了,以后也谈不拢了!王兄,还愣着干嘛?莫非还想用你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不成?”
王昌黎看着几人起身而去,顿时不知如何是好,一阵左顾右盼后,遂而接连起身,用手指着常明渊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哎……”
王昌黎叹了口气,一边摇着头,一边转身朝着李、孙、赵几人追去。
沉默良久的罗镜辞见状,蓦地出声叫住几人:“诸位,现在就要走,押在广陵的都那两船盐是不要了吗?”
话音一出,王、李、孙、赵四人好似被点穴一般定在原地,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几位的家世在前朝都是显赫的。不说别的,王昌黎王大人,你家祖上在前朝可是出过五位进士,按理来说,你应当是你们四人当中背景最为雄厚的一位,而如今怎么也看起他人脸色了?”罗镜辞字字珠玑道。
王昌黎闻言,脸色顿时大变,他讪笑的看着李砚舟几人,而后又急忙转过头来朝着罗镜辞喊道:“罗公子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何苦来挑拨是非?”
罗镜辞可不管这些,如同充耳不闻般继续说道:“王大人,这满满两船的盐,还是小利,你们跟着李大人赚钱,是会亏死的。与其整日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喝点汤,倒不如跟着我们吃点肉。你瞧瞧你,都瘦的不成样子了。哦,对了,你之前与边府老爷关系最甚,而今畏畏尾,是怕步了他的后尘?”
王昌黎用袖子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,他面色赤红的盯着罗镜辞,嘴角不停的抽动,却死活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李砚舟一把拦住王昌黎,而后返身又重新找了把椅子坐下。
其余几人见状,也连忙跟着坐下。
李砚舟看着眼前的举止纨绔的罗镜辞,不禁认真审视起来,片刻后,他才缓缓开口质问道:“那两船的盐,是被你扣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