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骤,我苏清尘扪心自问。自我下山以来,不曾招惹于你。可你屡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!我今日若不杀你,日后也难得太平。咱俩的恩怨,就在此一并算清!”
苏清尘怒喝一声,眼中似有火光闪烁,额前青筋陡然暴起。双目怒睁如铜铃,眉毛倒竖似悬剑。
林骤扯唇一笑,面容带着几分阴鸷:“苏清尘,你杀雷洪、杜顺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?还有何思栋等若干门徒,哪个不是成了你的剑下亡魂?我的十三特使被你杀了三个,你还敢说不曾招惹于我!”
“雷洪掳掠妇女、杜顺拐骗良家。行此等逆德败坏之举,理当罪不容诛!何思栋害我兄友,行止恶劣,我杀他,亦是为天地肃清祸害!”苏清尘怒斥道。
徐德闻言,还不等林骤搭话,便率先呵斥道:“住嘴!你竟敢顶撞洞主,姓苏的,你今日是必死无疑!”
苏清尘不由冷笑一声:“徐先生,人活于世怎能奴颜卑膝,仿效犬马?常言道:‘鸟随鸾凤飞腾远,人伴贤良品质高’。可叹你活到这个岁数,只知跪地俯,却全然忘了什么是礼义廉耻!而今你护主心切,虽不敢近我身前,仍要狺狺狂吠不止!真是一条好狗。”
“你……”
徐德脸色铁青的瞪着苏清尘,他刚准备还嘴,却见一旁林骤朝他摆了摆手。徐德虽有不甘,但还是不敢忤逆林骤。
心中郁气难消,他咬牙切齿一阵,最后只得转过头去。眼不见为净。
林骤睥睨着苏清尘,他摇了摇头:“其实那些人说死也就死了,于我意义不大。若我不是无忧洞洞主,或许还能与你交个朋友。想起此前在江郎山,你我也是极为要好的。我很欣赏你,只可惜啊……
“这次来钱塘本来没想与你交手,我手里也有正事要忙,但你偏偏又送上门来了。苏清尘,不是我想杀你,而是你不死,我的心不安呐!你不死,我永没有出头之日啊!所以……”林骤顿了顿,朝着徐德与智信看了一眼,“有劳二位搭把手,咱们一起送这位苏少侠上路!记得给他留个全尸,让他死的体面点。”
话音刚落,智信便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双掌合十,口诵一声:“阿弥陀佛。”
下一刻,倏地闪身至苏清尘身前,数十道残影尾随其后。
苏清尘见状,当即凌空一跃,抄剑刺向智信眉心:“我这就送你上西天,你找如来谢罪去吧!”
哪知智信却是阖目颔,一动不动。
剑尖直指,正中眉心。
却不曾想,那智信如泡梦幻影一般随风逝去。
“残影?”
苏清尘愤怒的转身回看。
而智信则是不慌不忙的将那棵枯树一掌拍断,而后缓缓取出那两柄飞刀。
“苏施主,如来那我自会去的,不过在这之前,就得有劳你帮忙先去探探路。”
话罢,智信猛然惊起,两柄飞刀在他手中好似流水浮云,说是劈、砍、刺、撩、斩,如浮云变化多端,又如流水生生不息。
远远望去,像是挥舞两面旌旗。飞刀之下,杀气横生,是遮天蔽日、寸草不生。
智信从容的向苏清尘猛攻而去,他的身法如魅影一般诡谲,刀刃所斩之处全然是苏清尘要害所在。
苏清尘一边后撤,一边持剑格挡。
就是见招拆招,不过片刻,已拆三十多招有余。
徐德躲在树梢上,看的是冷汗连连,他原本想寻个破绽,趁机偷袭苏清尘。
可看着二人对决,你来我往,那刀剑碰撞之处,激起火星四射。两人度之快,只见其残影不绝,一个恍惚,仿佛二人皆生出三头六臂一般。
徐德自知实力不济,此等打斗,若是贸然闯入,岂不与寻死无异?
徐德擦去额头沁出的汗珠,心中暗诽道:“这小子也是个不要命的主,我还是先观望着。要是现在闯过去,两个人不得给我剁成臊子。”
智信见苏清尘应对自如,顿时也来了兴趣。
手中的飞刀挥舞的越来越快,快到完全看不清踪影。
他越打越兴奋,整个面容已经完全扭曲,神情已然失控。他如同疯魔一般,愈战愈勇。
他激动的大喝道:“妙哉,妙哉啊!苏施主,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水准!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,哈哈哈哈。”
苏清尘兀自泰然格挡,就在拆到五十招左右,他猛然释出一道剑气,剑气化作龙形,张开血盆大口,盘旋着朝智信飞扑而去。
那剑气势不可挡,智信两刀叠挡,却还是被剑气击退数丈。
烟尘腾升。隐约间,瞧见两人激斗的地面上竟凹陷一个大坑。
林骤笑了一下,而后向徐德示意道:“去,偷袭一下。”
徐德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口水,他怀疑自己好像听错了,随后又小声向林骤确认道:“我?”
“嗯?”林骤目光如寒冰一般,冷冷看向徐德,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