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少年收回目光,反倒是牵过张玄清的手,笑道:“我与天师已经有半年多不曾会面了,今日朕定要与你好好叙叙旧。”
张玄清汗颜道:“上位真是折煞贫道了,若是上位有所嘱托,尽管吩咐便是。贫道虽不曾入仕为官,但依旧是上位的臣子。”
少年却摇头道:“此间没有君臣,有的只是一位一心求道的俗世人,前来求天师指点迷津罢了。”
张玄清接话道:“上位所问,贫道定是知无不言。”
“好好好!你说朕身边的这帮狗奴才,要是也和天师一般贤良,何愁大梁不兴啊!”说着,那少年还不忘朝身后的宦官护卫瞪了一眼,转而又对着张玄清道:“既然如此,天师就与朕一同登山吧!”
张玄清闻言,急忙推辞道:“上位乃九五至尊,贫道怎敢同行?只是跟在上位身侧即可。”
那少年却是拽起张玄清,径自迈向那巍峨的台阶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虽说这龙虎山也是大梁境内。可今日天师是主人,朕为客人,所以天师不必拘礼。”
“无论上位驾临何处皆是主人,贫道不敢妄言托大。”张玄清回道。
少年闻言,会心一笑道:“这大梁建国不过一十六年,只可惜先皇驾崩太过突然,朕才匆匆登基。可这满朝文武皆以相国马是瞻,若是朝中能多一两个如天师这般的忠臣良臣,朕也不必如此操劳。反倒是可以安下心来,效仿这初代天师,于此处炼丹修道,自得圆满。”
张玄清听此,只得鼻观口,口观心的淡然说道:“上位如此英明,天下有识之士定会快马前来辅佐,何愁大梁不兴。”
“哈哈哈,那朕就借你吉言了!”那少年爽朗笑道。
其余人马皆恭敬的跟随在那少年与张玄清身后,苏清尘则在最末端。
正在此时,一个中年模样的道士,慌慌张张从天师府中大步流星的跑了出来,随后急忙跪拜在那少年身前,高声道:“弟子接驾来迟,还望上位与师尊恕罪。”
张玄清见状,急忙拂袖呵斥道:“你这混账,如此慌张失措,惊扰圣驾,成何体统,还不退去!”
那弟子一言不,仍旧跪拜在地。
少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,但又很快隐去,转而笑着说道:“无妨无妨!朕此次也是临时起意,低调出行,未曾通知旁人。事出有因,朕不会怪你的!快起来吧。”
那弟子闻言,这才松了一口气,缓缓起身伫立一旁。
少年侧目,又对着张玄清说笑道:“天师刚才言重了。”
张玄清听罢,只好讪笑道:“贫道教徒无方,惹的上位见笑了。”随即,又冲着那弟子低喝道:“将上位的寝舍收拾得如何了?”
那弟子连忙应声道:“已经打扫干净,上位即可入住。”
张玄清厉声道:“哼,你这混账,今日要不是上位开恩,怎能饶你!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你且在这站上两个时辰好好思过,一会儿过来找我领罚!”
话罢,张玄清便随着那少年一同进到天师府去了。
苏清尘见众人穿过正门甬道,身影渐渐走远后,这才恭敬上前,向那弟子作揖问道:“在下苏清尘,不知师兄法名是?”
那弟子见状,急忙回礼道:“我叫张静安,是天师的亲传弟子。我应该年长你几岁,你叫我张兄便是了!不知苏兄弟是上位的什么人啊?”
苏清尘闻言,却道:“家师故去,我是随玄清师叔一同来的。”
“家师?莫非你是玄同师伯的徒弟?”张静安拍了拍脑袋,恍然大悟道。
“正是。”苏清尘道。
“咦,这不对啊。”张静安沉思道:“按祖辈排名应是——道、德、通、玄、静、真、常、守、太、清。”
随后又一脸认真的对苏清尘说道:“咱们师傅都是‘玄’字辈的,到了咱们这呢就是‘静’字辈。你看我,我不就叫张静安吗?可是你却怎么是‘清’字辈?若按理来说,你应该是我徒孙的徒孙的徒弟!”
苏清尘闻言,不由得怔了怔神。只得叹了一口气后,无奈道:“师兄误会了,我这是俗名……”
张静安瞬间豁然开朗,道:“原来如此,既然苏师弟没有咱们本家法名,不如就让我去请示师傅给师弟赐个,完了再给师弟你添个冒姓,如此一来,也便是本宗本源了!”
苏清尘摇摇头,道:“这个不急,倒是师弟我初来乍到,师兄能否为我安排个住处!”
张静安笑道:“这个好说!师弟要是不嫌弃,就与我住一间房,我房间大,别说住两个,住三个人都是绰绰有余了!”话音未落,张静安又向四处张望片刻,而后悄声道:“师弟不要嫌弃,上位今日突然驾到。情急之下,我便命人将灵芝园后的几处私邸全部收拾出来给上位当寝舍了,等过几日上位走了,师弟你再搬到那边去住。”
苏清尘淡然道:“师兄过虑了,我只道寻个安身处。如今能与师兄同住,那就再好不过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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