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说着,张静安一边转身打开书柜,拿出一本《清静经》,而那封信赫然夹在其中。
张静安将信交给苏清尘,道:“我原本是打算要给你送去的,这几日忙的抽不开身,我又害怕弄丢了,于是便夹在经书里了。苏师弟,你看看没错吧?”
苏清尘接过信封,只见自上而下,从左往右依次写道“豫章鹰潭坊龙虎山天师府”,“苏清尘仁兄台鉴”,“黄湛”。
“没错,这黄湛是我旧识,不过自从上次江郎山一别后,就断了联系。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我在龙虎山,还突然写信与我。”苏清尘解释道。
正说话间,苏清尘便拆开信封,细细翻阅起来——
清尘兄弟如晤:
朔风突起,寒潮逼至,想寓中均安。
此番冒昧来信,是黄某遇一棘手难事,几番思虑之下,这才匆匆修书一封,寄于苏兄。
此间之事,不便赘述。若苏兄愿意相助,请于冬月廿五日前赶往余暨王步山,事成之后,必有重谢。
拜书以闻,企盼还云。天寒地冻,顺祝时绥。
黄湛,顿。
十月廿九日
“苏师弟,信中写的什么啊?”张静安好奇问道。
“倒也没什么大事。只是我这位朋友说让我于廿五日前赶往余暨的王步山一叙,想来是有事找我帮忙吧!”苏清尘淡淡说道。
“今日已是十三了,师弟要是打算过去,我不妨去山下为师弟找辆马车,再为你收拾几件厚衣裳……”张静安关心道。
“不麻烦师兄了。我既有轻功傍身,那马车也赶不上我的脚力。不消十日,我便到那余暨了。”苏清尘答道。
“话虽如此,可毕竟天寒,衣服总归要穿的,再别说路上受冻了。今日就先不急着动身了,我去为你打点水,你幸苦了三月,就先洗漱休息,明日再启程。”
苏清尘拗不过张静安,只得让他抢过水桶,任由他去了。
…………
“大人,皇帝已经起驾回宫了。”
书房内分外阴沉,只有桌前烛光照明。
那烛火窜跳不定,好似随时会熄灭一般。
吴伯符躬身一侧,静听李林甫回话。
李林甫端坐在桌后,半个身影隐于暗中,闭目深思。
过了半晌,这才听见李林甫悠悠开口道:“周桓他在向老夫示威啊!”
吴伯符闻言,顾虑道:“大人……直言圣上名讳,怕是……”
“嗯?”李林甫缓缓看向吴伯符,那眼光与往日并无不同,可却在此时此刻,盯的吴伯符是汗毛竖起。
“是卑职多嘴了。”吴伯符弱弱说道。
“伯符,你今年二十五了吧?”
“回大人,正是。”
“你也不小了,我的话你怕是不爱听,你就没想过自己出去闯荡一番事业?”
李林甫轻声问道。
此言一出,惊得吴伯符当即俯身下跪,声音颤的说道:“伯符这条命都是大人的!伯符今生只愿侍奉大人左右,寸步不离!”
李林甫漠然的看着他,随后冷哼一声道:“王寒那条老狗,现在也敢出来乱吠。他们是愈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!”
吴伯符闻言,不由冷汗直下,连忙说道:“是我让大人蒙羞了,伯符甘愿受罚!”
话罢,吴伯符便运转内力汇于掌中,猛然一击朝着自己胸口拍去。
霎时间,吴伯符只觉喉头微动,一股鲜血径自喷出,而后蜷缩成一团,在地上抽搐起来。
“列子昂近来有无异动?”
李林甫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吴伯符,淡淡问道。
吴伯符挣扎的翻起身来,气若游丝的说道:“回大人,他近来在蜀中一带活动,沿街乞讨,并无异样……”
“老夫要休息了,你记得走的时候,把弄脏的地方收拾干净。我不爱看这些污秽之物……”
李林甫轻蹙眉头,遂而起身向书房外走去。
吴伯符望着李林甫远去身形,再也强撑不去下,只觉两眼一黑,便一头重重的栽倒过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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