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娘的,人呢?人怎么不见了?”一虬髯壮汉骂骂咧咧的走到枯林深处,左顾右盼却始终寻不见苏清尘身影。
“你们确定他是跑到这边来了?”佝偻老者也随即出声附和。
“黄谷犊,你是眼瞎吗?刚才咱们可都是一块来的。”一白袍儒士手持纸扇,慢悠悠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“酸秀才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黄谷犊佝偻着腰,目色暗沉,语气冷冽的质问道。
“与其和我斗嘴,不如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洞主交代的任务。要真是万一死在这了,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……”白衣秀才轻傲的瞥了黄谷犊一眼,不屑的说道。
“秀才,你不用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。依我看,那苏清尘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,他的名号大都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,名不副实而已,哪有说的那般神乎其神。”一个和尚模样的汉子随即走了出来,赶忙打起了圆场。
“就是,江湖上年年都有后起之秀。可死在我们手里的也不见少数,大家还是放宽心。早点除掉他,早点回去交差。”又有一人也急忙话,那人身材矮小,模样丑陋,话音尖锐。远远望去,令人不免心生憎恶。
“哼。竖子不足与谋!”
白衣秀才仍是轻摇纸扇,对着众人劝说不以为然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秀才,你要是觉得自己厉害,不如咱俩先过两招!”那矮子见状,只觉是秀才看不起自己,顿时心生火气,冲着秀才嚷嚷了起来。
“都给我住嘴!”瞧着吵的不可开交的众人,阮行云不由暴喝一声。
众人闻言,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。
树木弯弯曲曲,横生斜枝。厚厚的枯叶盖在地上,上空还有点点飞雪迎风洒落。
寒气在天地间兀自盘旋。
“诸位乃是我无忧洞十三特使,平日里特立独行惯了。难免心中有不满之处,可是诸位……”阮行云环顾众人一眼,“你们别忘了雷洪、杜顺以及何思栋是怎么死的,如今还有一个董澜下落不明。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,无论如何,都要以洞主安排的任务为,明白了吗?”
众人闻言,皆缄默不语。
阮行云冷哼一声,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不服我。但此次出行,也是洞主的安排。所以诸位仁兄要是心有怨念,务必等任务结束之后私下找我,但在此之前,一定要听我命令,擅自行动者若是导致任务失败,我会提着他的脑袋去找洞主请罪!你们可还有什么异议?”
话音刚落,黄谷犊轻咳一声,而后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阮行云,犹豫片刻后,又支支吾吾的问道:“小阮啊!我……我的那件事情?”
阮行云一听,当即笑着说道:“黄老你放心。我已经向洞主请示过了,只要咱们任务一结束。你就可以回去安享天伦了,刚好赶上你孙儿的满月酒,咱们大伙到时候都得去给您捧捧场子!”
此话一出,其余众人也面露笑意,纷纷上前恭贺。
“黄谷犊,没想到啊!你们家那小娃娃又给你添了个小孙子,你可真是有福气啊!”
“祝贺啊,黄老!以后就是三世同堂了!”
“黄谷犊,你可是我们这一帮子里最有福气的。咱们哥几个出生入死,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,你个老不死的,竟然连孙子都有了!”
白衣秀才也缓缓上前,向着黄谷犊祝贺道:“黄谷犊,今天看在你孙儿的份上,我就不与你吵了。到满月那天,我一定给你备份大礼。”
见着喧闹的众人,阮行云轻轻摆手,出声将众人喝止道:“好了。喝酒的事咱们下来再说,咱们现在来说说正事。”
阮行云向人群中望去,细细打量一番后,神色严肃说道:“左昭、秀才、虬髯客,你们三个一伙分别从树林左面查寻苏清尘的下落,一旦找到,先不要着急动手,一定要回来通知我们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黄谷犊、笑和尚、三寸李。你们从右侧查寻,也跟秀才他们一样,找到之后,先来通知。”
那矮子、和尚与黄谷犊异口同声道:“明白。”
“洛门、紫川,你们两个与我一同从正前方追寻。”
“明白。”
待阮行云安排完毕,众人皆三三一组,各自追寻苏清尘下落去了。
寒风呼啸,虽艳阳高照,可大雪纷飞不止。
不多时,便将整座树林银装素裹。
苏清尘坐在一处树梢之上,远远望着向他走来的三人。他施展“落尘笼”,将气息敛去,即便坐在此处,那些人也察觉不到自己。
一个穿着白衣,手持折扇;另一个虬髯环眼,腰挎一柄大刀;最后一个长飘飘,像个剑客。
三人结伴而来,苏清尘将三人模样尽收眼底。
秀才面色凝重,一语不。
虬髯客见状,不由疑惑道:“秀才,你怎么回事?从刚才开始就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,你给哥哥说说,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