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正丰于是无所谓地将手收回。
“小夥子,会开车吗?”
司机将车钥匙递给秦正丰。
秦正丰十分有礼貌地双手接过。
“会的。学校社团每次有活动,都是我负责当司机接送的。您放心。”
“这可是豪车,你也开过?”
秦正丰的动作透着股讨好般的拘谨,穿着的西装制服虽然是崭新的,可脚上的鞋却明显旧到发黄,很显然,是个穷人家出身的。
“会的,租过。”
“那好,你先送郁周少爷去里兰酒店,之後有什麽需要,再听郁周少爷的安排。”
“好。”
秦正丰笑着,为喻舟舟打开副驾,“请吧,郁周少爷。”
喻舟舟拼命忍住想要掉头就走的冲动。
不能露馅,不能露馅。
你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小傻子了,他对自己说,秦正丰现在只是他的保镖,不敢也不可能再对他做什麽,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害怕。
可心理建设做了再多,喻舟舟还是害怕。
即使现在他们只是同处在一个车厢之中,他都会感觉到强烈的不安,他没办法忘记秦正丰把他压在满是油污的洗碗池旁脱他裤子的情形,也没办法忘记那根几乎生生砸断了他脊椎骨的钢管,那些疼痛如同腑入骨髓血肉,如影随形,连带着他现在这副属于郁周的身体,好似还在隐隐作痛。
不行的。
他做不到跟秦正丰正常相处。
喻舟舟擡起被自己掐出印子的手掌,想要给郁云兰打电话,让郁云兰解除对秦正丰的聘用。
可这个时候,秦正丰却猛地踩了刹车。
喻舟舟反应不及,手机脱手滚落到座位下。
“你做什麽?!”
喻舟舟怒道,可因底气不足,这声音却竟发颤得厉害。
秦正丰居然直接把车停在街边。
他望着喻舟舟,不说话。
“我叫你送我去里兰酒店,你没有听明白?我和人约了九点开会,如果迟到了,我有权解雇你!”
“不会迟到的。这里距离里兰酒店不过十分钟的路程,很快就能到。”
秦正丰看了眼时间,又重新用那种令人发毛的眼神盯着喻舟舟。
喻舟舟的後背紧紧贴在座位,他刚要说些什麽,秦正丰却帮他把手机捡起来交给他。
喻舟舟瞪了眼他,接过手机。
可手与手相触的瞬间,秦正丰却忽然握住了喻舟舟的手腕。
“…”
“郁周少爷,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。”
秦正丰忽然开口。
“谁?”
喻舟舟的手腕被秦正丰握得很紧。
秦正丰的力气分明比他要大得多。
秦正丰:“我男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连你害怕时用手指掐掌心的小动作都和他一模一样。”
秦正丰用手指展开喻舟舟捏在一起的拳头,居然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,贴在了抓伤的地方。
“可惜,我男朋友,他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