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延很难不联想到他们两人的某种画面,心底莫名升出一丝诡异的兴奋。
原来这位禁欲了千年不饮人血不找伴侣的血族王,如今竟栽在了和他长相一样味道一样的人类手里,几乎相当于痴迷他自己。
还真是个……自恋狂啊。
见纪冕转开了话题,霍延便不再提及沈希的事。
但金丝镜框后面的那双眼睛,始终留意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细节。
霍延:“这次找您,还是集团股份和资金的事。协会那边以官制商,强行逼我们签署股份转让条例并拨巨额资金,明天是最后期限,如果真签了,我亲手养大的百年集团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霍延指尖抵着金丝镜,试探性地问,“殿下认识协会里的那位,不知能否请他帮忙说句话?”
纪冕将高脚杯里的酒饮尽,一旁的佣人主动帮他倒上。
“这种事,”纪冕有些不耐烦,“以后不用特地来找我,打个电话就行了。”
霍延迟疑:“我给您打过,但您一直没接,哪里都联系不上您就有些担心,直到听于管家说您回来了,就……”
纪冕确实没工夫接,因为那时他正在实验室和灵体厮杀,后来又忙着追踪沈希的行踪。
不过协会会长一直想暗杀他这件事,纪冕没跟任何人提起过。
毕竟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,都是口头上说着为纯血种的利益着想,但其实谁都有着各自的目的。
沈希听到这儿有些疑惑,问系统:「他在协会还有熟人?」
[回宿主,是有一位老熟人。]
还是老熟人……
沈希觉得挺复杂:「既然是老熟人,还能答应帮忙办事,说明在协会里有一定的权利,那为什么不阻止会长杀他呢?协会里也分帮结派?」
[倾情提示:该问题已超出系统服务范围,请自行解决。]
“…………”沈希倒也没盼着这位智能的系统能给出什么准确的答案。
心中还是疑点重重,如果想要完成主线任务帮纪冕找出身边的奸细,就得先了解这其中的复杂形势。
沈希瞥了眼对面霍延颇为恭敬的模样,又表示很奇怪:「贵族制都废除这么久了,他们还对他卑躬屈膝的?」
[回宿主,贵族制已废除,但被协会改成了君主制,血族王有权管理任何吸血鬼,掌握他们的生死,但真正的实权仍在猎人协会手中。]
原来是个傀儡王。
还是随时能背黑锅的那种。
沈希虽然没当过什么王,但他在自家集团混了这么多年,看上去风光满面大权在握,谁见到他都点头哈腰的。
可实际上就是他爸的一颗棋子,一个连半毛股份都分不到的没有实权的傀儡。反倒如果集团哪个环节真出了问题,第一个就找他试问。
那种感受他可太懂了。
想必身后那个壁画男,应该是给他惹出了不小的事端,才会被那样对待吧。
沈希接过佣人递来的热牛奶,点头言谢。
双手抱着杯子,低头注视着向上飘来的丝丝缕缕热气。
所以纪冕到底想要什么呢……扳倒协会?夺回实权?
重新建立一个只有他自己说了算的专。权。独。政的世界么?
沈希不得不思考这些和主线任务息息相关的问题。
“殿、殿下!饶命啊殿下!!”
后方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发出惨烈的叫喊,打断了沈希的思绪。
叶端忍着长剑刺胸的剧痛,拼命求饶:“我说、我说实话!求殿下放了我吧!!”
纪冕嫌弃地蹙眉,并没放人下来:“快说。”
仍被钉着的叶端痛苦至极:“我、我承认,我确实找黑客篡改信息,和那个人类女人签了假契约……”
沈希听着男人起伏变化很是夸张的声调,觉着如果现在回头看看对方的脸,一定挂着副极其扭曲恐怖的表情,配上那一片血糊糊的惨状简直堪称鬼片。
所以并没有自讨没趣地回过头。
“但是!”
叶端继续为自己辩解:“是、是她引诱我在先!要不是她总缠着我,故意割破手指让我闻,我怎么可能想吸她血!殿下,这女人肯定是协会派来阴我的奸细!跟协会是一伙儿的!殿……”
“受害者有罪论?”纪冕厌恶地打断,“你控制不住自己,是你的问题。就算是一伙儿的,协会怎么不拿别人下手偏要选你?”
“殿下!”叶端恶狠狠地盯着纪冕冷肃的脸,心里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泯灭天性清心寡欲甘愿做协会一条狗腿”的想法就差暴露在脸上了。
但为了保命还是努力求饶认错:“……是,殿下教训得是!可协会要求血契只能签一份本身就很过分啊!而且,求您看在我们父辈之间有救命之恩的份儿上,救我一命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