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烁发了语音过去,笑得气音低沉:查岗啊?
他拍了张现场的照片发过去,在座的人看到他拍照,都起哄,他又一脸做作地说了句:“女朋友查岗,没办法。”
收获一圈白眼,纷纷嘘他:浪子从良,你还骄傲上了是吗?
韩辛卯:你是不是乱讲话了。
丁烁:哪里乱,实话实说。
韩辛卯:……
那照片她都懒得点开看,他的社交圈子,她不爱掺和。
丁烁又问:晚饭吃了麽,早点休息,别加班。
韩辛卯不回他了。他看着聊天框笑着发愣。
文绘瑾坐在丁烁斜对面,看着酒吧的灯光和手机屏幕的亮光交叠在他脸上,抿了抿唇,兀自往程絮身边挪了挪。
文绘瑾最近难免常想起韩辛卯,那张总是很骄傲冷淡,目下无尘的脸。
但是很奇怪,这样的韩辛卯却从不招人恨,反而总能成为一种风向标。在学校的时候,就是这样。
当年她被竞赛班那样孤立,只有她最清楚,起因仅仅是韩辛卯碰巧心情不好,对她说了个“滚”字。其他人就像是看到了一种无形的旗帜,听到了无形的号令,对她隐形的无视,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嘲讽。
文绘瑾一想到韩辛卯就有一种认命的卑微感。她身上有一种摧枯拉朽的能量,让人发怯。
文绘瑾又想起父亲上周跟她讲,老朋友们聚的时候,跟丁家长辈提起了她,若是有机会,一定要积极点,丁家的公子是万里挑一的归宿。
她父亲根本不知道,当丁烁在慈善演出後,说出韩辛卯是他女朋友的时候,任何人都不该再对他起念了。
丁烁摁掉手机,随意的擡眼看了一圈。
文绘瑾馀光捕捉到他的动作,忙微笑端坐,刻意的将侧脸摆好角度对着丁烁的方向。还漫不经心的撩了下鬓角碎发。她面相有些小鸟依人似的乖而软,今日的妆容,她特意在右眼角下点了颗泪痣,是极易令人生出保护欲的模样。
终于敢看过去的时候,发现那个位置上已经空了。
什麽叫抛媚眼给瞎子看,文绘瑾脸上烫着,手心却发冷汗。她像个小丑一样。
命运有时候,就是这麽不公。有人想要什麽都会得到,有人看一眼皇冠都会被人嘲笑不自量力。
借着这场局,丁烁有主这件事被他自己吹蒲公英一样,散的到处都是。一些八卦自媒体都开始出口播短视频了。
薛英泽後知後觉第三天才打电话骂他:“你他妈故意的是吧。我的局,帮你当话筒呢,我是你play的一环?”
丁烁笑说:“不然你以为你有什麽用?”
薛英泽:“狗东西。怎麽突然公开,你在圈子里说了多少回了,不让瞎传,不是你说韩辛卯不喜欢被人讨论吗?”
他只说了句:“刚追上,怕她把我甩了。”
薛英泽挂了电话,立马兴高采烈的给丁烁买了热搜和小作文,主要突出一个意思:丁少爷傍上投资精英,怕被甩连夜公开,坐实正牌男友。
丁烁看到後,给薛英泽发起一笔微信转账,666。
薛英泽:……
草,是坑,又被这狗东西当枪使。
丁烁这边一通骚操作,连远在西北的莫洲白都打电话来问:“烁,又上热搜了?这怎麽还从风流海王人设落魄到舔狗人设了呢?”
丁烁啧了一声:“你又行了?你那小女朋友追多少年了?”
莫洲白咬牙切齿一句:“我乐意。别说我,你这次来真的啊?”
什麽叫这次,以前那些绯闻他什麽时候表过态?
丁烁沉沉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想把命给了。”
他声音好听,还带点感情,给莫洲白吓一激灵,“草”地骂了一声:“我女朋友在边上呢,你别跟我耍流氓啊。”
又问起:“什麽背景?家里那关过得了麽?”
豪门娶妻,远不止两情相悦,他们这些二代太懂了,莫洲白这句问出来,丁烁却只一哂,“无所谓。”
莫洲白也低声笑了:“行。”
没有遇到爱入骨髓的人,才会考虑旁支末节的事,才会去衡量得失。遇到了,所爱隔山海,山海亦可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