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弯眉一笑,举起手里的食盒,什么话都不用说,陈衡便冷着脸,自觉地为她拉开门。
屋内,冷得刺骨,沈定珠不适应地抖了抖,进去后才发现,萧琅炎将四面窗子大敞。
怪不得这么冷呢!
而反观这个男人,一身黑氅,坐在桌前,头也没抬,专心致志地处理政务中。
沈定珠不敢打扰他,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矮桌上,随后,抻着腰去关窗。
萧琅炎没抬头,却厉声说:“不许关窗,本王的习惯,你忘了么?忘了就滚去外面伺候。”
沈定珠还是头一次被他这么凌厉的呵斥。
一时间僵在那里,好半会才声音低软道:“妾怕王爷冷。”
萧琅炎以为自己听错了,豁然抬眸,两道冷光朝她看来,其中竟带着淡淡的错愕。
窗下的美人,站在灯光的暖晕中,一张粉面俏如新蕊。
沈定珠眨了眨乌黑的眼睛,她不知萧琅炎怎么怔住了,打开食盒:“王爷忙完了吗?先用一点吧?”
萧琅炎好一会才放下笔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他不动弹,眼神方才还有一瞬的炙热,可就快得像流星一样,又淡淡地冷了下来。
沈定珠见状,微微垂下卷翘的长睫,白皙指尖有些无措地卷着衣角:“初六了,您还不回来,我有点想您了。”
陪着你
萧琅炎轻佻扬眉,黑冷的薄眸中,染上一片莫测的淡笑。
“你又有什么要求于本王的事?说。”
沈定珠站在那,身后的烛光照亮了她的发梢与肩头,让衣服上的莲纹像是活过来一样。
风吹进窗牖,平白地刮来她身上的幽香。
“妾没有事相求,只是……”沈定珠有些难为情,俏白的面色变得粉红淡淡,“那夜多谢王爷照顾。”
萧琅炎嗤笑:“仅仅只是照顾吗?本王还不知道,你竟还有如此嚣张的一面。”
他压低声音,有些切齿般:“知不知道你留的痕迹,次日一早被宣王看见,他们都怎么笑话本王?”
萧琅炎将领口往下拽了拽,沈定珠眨着无辜的丽眸打量,顿时看见,他脖颈侧边一道殷红的甲痕。
几日过去,只剩下淡淡的印子了,当时约莫是挖出了血。
如此,沈定珠更觉得耳廓滚烫,她慢吞吞地走上前:“妾平时不这样,那夜都是因为服用了鬼医开的药物,才会性情有变。”
她纤细的玉指轻轻拂过萧琅炎脖颈上的伤,有些心虚地问:“宣王他们都怎么说?”
萧琅炎冷笑,反手抓住她不老实的指尖:“还能说什么,便是说本王床笫间受了你的刻薄,压不住你的性子。”
沈定珠的脸顿时像炸开了烟花一样,反而萧琅炎面如冠玉,冷白如初,没有丝毫难为情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