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跟他客气。”梁轶之侧过头小声和他说。
“我真的不想吃。”阮禾说,掏出下班前同事投喂鹅小面包,“我吃面包。”
常辛端着碟子落座,一人分了一杯红酒。
阮禾喝酒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,于是趁他们不注意,推给梁轶之。
刚想说你喝吧,就听到常辛感叹:“虽然它便宜但是它好喝啊!我这几天喝了都不失眠了,六万八买的挺值。”
眨眼的速度,那杯酒就回到阮禾面前,他手抖了抖。
这酒难不成是金子做的……
几万还便宜,跟你们有钱人拼了。
梁轶之和常辛交涉了几个关于咪咪主人的问题,又问阮禾明天还要不要来。
阮禾暗戳戳咽了口酒,乖巧地坐着说不用了。
常辛正大谈特谈自己工作上遇到的破事,忽然话锋一转,“阮小禾,你有没有兴趣来当一日店长,啊不,一周店长也行。”
其实阮禾还挺感兴趣的,对着猫猫比对着人好千万倍。
但一他不想面对这麽多人,话少又社恐,二他不适合干这种略带服务性质的工作,臭脸容易被投诉,三就是……
“都要穿裙子吗?”
阮禾艰难地问。
常辛愣了一愣,随即开始放声大笑。
“倒也不是,有不是裙子的。怎麽了,反串不是挺好玩吗?”
呵呵,好玩个der。
“别逗他了,他脸皮薄,”梁轶之制止了常辛的坏心眼,“你自己穿就得了,带坏小朋友。”
阮禾连忙点头附和。
就是。
常辛也只是说着玩,但实在放不下如此合他眼缘的人,硬是在梁轶之的严防死守下要到了阮禾的微信。
阮禾按住梁轶之的手臂,脸颊红红,打了一个小小的红酒味的嗝。
但眼中还很清明,嗓音里染上水润甜软的气息,“想回学校。”
模样看不出来和清醒的样子有多大区别,但动作上却意想不到的黏人。
比如梁轶之正和常辛说着话,阮禾的头蹭了蹭他的後背捣乱,跟小猫一样。
他问阮禾吃不吃蛋糕,阮禾盯着奶油看了半天,嗷呜一口含掉。
还拽着他衣服撒娇,声音软软地说想回去。
综上所述,阮禾喝醉了。
正常时候的阮禾怎麽可能那麽软!
醉的梁轶之心跳加速,他怀疑自己也从千杯不醉变成了一杯倒。
看了眼时间,已经十一点半。
十一点半?!
这麽晚!
怪不得阮禾要回去,这个点他早就躺在床上陷入梦乡了。
能坚持那麽久也是不容易。
但是已经到了门禁时间,他们学校晚间查的特别严,保安队会巡逻检查的那种。
宿管更是脾气差的要死,骂骂咧咧起来开门让她他们签字。
所以梁轶之犹豫,“去酒店吗,现在学校都关门了。”
街道上起风了,带着夏日夜晚特有的味道和暖意。
刚从空调房出来的阮禾肌肤微凉,被风一吹暖和起来。
他迷迷糊糊,却坚持:“回……学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