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轶之:“听不懂人话?你嫂子让你滚呢,赶紧滚。”
*
阮禾忍不住翘了翘嘴唇,浓密漂亮的睫毛眨啊眨。
他深知痛苦的不可相比,这个世界上,或许每个人都存在着各不相同的痛苦,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永远无法得知别人的感受。
阮禾只是在想。
原来主角也要为生活烦恼,原来主角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啊,远没有看起来的光鲜亮丽。
阮禾很难不感到开心。
毕竟身为世界的主角看起来是光风霁月丶天之骄子,可实际上背後却有着不为人道的故事。
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阮禾低劣的探究欲和嫉妒心。
他本就不高贵。
梁轶之就那麽安静地看着他自顾自在心里演完一场戏。
“好啊,我一定会有很需要你的时候。”梁轶之意味深长道。
“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?我只是有苦衷,对不起。”梁轶之说。
阮禾表示自己非常大度,“谈什麽原不原谅,大家都是朋友,能帮就帮啊。”
和几分钟前怒气冲冲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。
“哦,那现在换你告诉我,为什麽那人跟我说你不是直男?他是怎麽知道的?”
梁轶之听到的时候,第一反应就是:凭什麽他不是第一个知道阮禾的性取向的人。
一个外人对阮禾性取向指指点点甚至造谣,让梁轶之倍感不快。
说起这事阮禾就一肚子无名火:“我根本就不知道,说什麽帖子帖子,我把论坛上的帖子翻遍了都没找到。跟狗一样逮着我咬,发癫呢!”
“那你是吗?”
这才是梁轶之更为关注的重点。
阮禾理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,当即坚定道:“我当然不是啊!”
他欲言又止,想说什麽都憋了回去,最後瞪着梁轶之:“你不会信了他们的鬼话吧?”
梁轶之还能说什麽呢,他把睡裤展开晾在阳台,声音从前方传来。
“当然没有,我相信你,你是直男,我记住了。”
梁轶之念四字真言。
阮禾放了心,看着他晾衣服,才想起来似的:“等一下,我还没泡柔顺剂呢。”
梁轶之转头:“什麽玩意?”
阮禾白他一眼,看的梁轶之几乎自惭形秽起来,仿佛不知道柔顺剂是什麽天大的事。
“我自己来,不用你,让开。”
梁轶之不,他非要和阮禾挤在狭窄的洗漱台前,观摩阮禾是怎麽洗衣服的。
“对了,”有泡沫溅到阮禾的脸上,他想去擦,但梁轶之眼疾手快伸手帮他擦了,阮禾又专心泡衣服了,“你有帮我教训他哦?”
梁轶之笑了一下。
他看到阮禾小心翼翼问起来的样子,简直像只刚来到新家处处警惕的小猫,心软的不行。
“你交代的任务,我都完成了。”梁轶之笑的很暧昧,故意模糊两人的关系,“他要是再找你,你就告诉我。”
阮禾说:“谢谢。”
梁轶之:?
导演,为什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。
即便两人间有了表露心迹的亲密行为,阮禾仍然不认为梁轶之是自己的什麽人:朋友,或是兄弟。
合作夥伴,是他想出来最适合他们关系的词。
清澈见底的水一圈一圈晕开,阮禾盯着水底的盆面出神。
梁轶之本来是看怎麽他洗衣服,结果看着看着视线忍不住移到阮禾雪白挺拔的侧脸,目光专注极了。
真是爱干净,怪不得平时再怎麽忙碌都漂漂亮亮的,爱给自己舔毛的小猫哪有人会忍心讨厌呢,怎麽看怎麽招人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