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们在宿舍酱酱酿酿时,阮禾戴上耳机,心静如水。
争吵不休时,阮禾从卫生间出来,默默远离战场,事後收拾好一片狼藉。
偶尔,还得在宿管查房时胡编乱造,毕竟主角们都不屑于告诉他一个透明人自己的去向。
阮禾:……日,老子不干了。
合着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主角攻受爱情买卖,连配角打脸衬托作用都没有。
简直鬼火冒。
阮禾打小知道自己不出名,不是指名声,而是无论学校丶补习班,还是邻里丶工作的地方,不知道为什麽,他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忽略。
原来是因为……
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。
而是围着狗血男同小说主角攻和主角受转的。
干。
但——
快点振作起来啊阮禾,起码你不是男同不是吗?
是喜事啊!
*
阮禾挣扎着睁开眼,醒来浑身冒着冷汗,後怕不已。
还好是个梦。
好险,差点就在意了。
他看着天花板,脸色苍白,黑眼圈浅浅浮在眼周,活像被吸了精气。当然,即便已经这样,也透着股病弱的风姿。
“我在天堂吗?”阮禾喃喃。
就这麽淡淡地死了吗?
“什麽?”一旁坐着削苹果的梁轶之摘下耳机,没听清阮禾说的话。
他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分明,手指修长有力,只是拿着苹果都赏心悦目。
梁轶之自顾自欣赏片刻,没听到阮禾的回答,重复了一遍;“嘀嘀咕咕说什麽呢。”
昏迷期间,阮禾那张乱七八糟三道黑痕的脸被擦干净了,梁轶之实在闲的没事干,一点一点用湿巾轻轻擦的。
阮禾刚醒,还有些睡眼惺忪,茫然地看着身边的梁轶之,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。
他看起来年纪不大,十八九岁的模样。长了一张清丽秀美的面孔,眉眼十分俊俏,顾盼生姿,令人见之忘俗。
是病气都遮掩不住的隽秀。
尤其是那双清凌凌的眼睛,乍一看有些像狐狸眼,但眼型偏圆,瞳仁是纯正的黑,长久注视别人时,总有种惊心动魄的意味。
阮禾揉了揉眼睛,才发现手上被扎了针,在挂点滴。
如梦初醒,阮禾心都碎了:“完蛋了,这个世界完了,我好绝望。”
把自己埋进白色枕头里,流露出一种心死的感觉。
闷死算了!
认真地把苹果削地比原来小了三分之二的梁轶之手一抖,好不容易削完的苹果掉进了垃圾桶。
梁轶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阮禾的脑袋:“没发烧啊,怎麽开始说胡话了。是不是得做个脑部ct。”
还说不是碰瓷!!
自顾自悲伤的阮禾没看他,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笑了。
如果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有用的话,阮禾一定会求时间倒流,回到几小时前的晚上——
他会灰溜溜逃走,一定离树远远的!明明自己只是若干四肢退化的亚健康大学生之一,干嘛想不开去爬树!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