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停下动作,面向教练,依循古礼,抱拳微微躬身:“贫道清风,见过前辈。”
龙崎教练被这声“前辈”叫得一愣,随即摆了摆手:“在这里叫教练就行了。手冢说让你暂时留下,我没意见。但是,”她话锋一转,“既然留在网球部,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,认真训练,明白吗?”
“是,教练。”清风从善如流。
接下来的基础训练,清风展现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适应能力。跑步时,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,步伐轻盈,仿佛不知疲倦。体能训练时,他的核心稳定得惊人,一些需要极强平衡感的动作,他做起来轻而易举。
“他真的是人类吗?”菊丸做着拉伸,小声对不二说。
不二依旧眯着眼笑:“很有趣,不是吗?”
休息间隙,越前拿着一颗网球和一个球拍,走到清风面前,将球抛给他:“试试看。”
清风接过球,疑惑地看着越前。
“随便打过来。”越前走回球场对面,摆出了接球的姿势,虽然随意,但那眼神已然变得专注。
众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,连手冢都抱臂看了过来。越前主动邀战?虽然只是简单的回球练习,但也足以让人期待。
清风看着手中的网球,又看了看对面的越前,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击球动作。他学着那些队员的样子,将球抛起,然后挥拍。
他的动作依旧带着那股圆融的意味,看起来并不快,力量似乎也不大。球拍触球的瞬间,出了一声沉闷的“砰”声。
黄绿色的小球离拍而出,飞行轨迹看起来平平无奇,度中等,既没有海堂蛇球的弯曲,也没有河村力量球的刚猛,更没有菊丸特技球的花哨。
然而,球场对面的越前,却在球过网的瞬间,眉头微微一皱。在他的动态视力下,那颗球的旋转非常……奇怪!不是上旋,不是下旋,也不是侧旋,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、极其柔和却异常稳定的旋转,使得球在飞行过程中几乎没有丝毫晃动,轨迹稳定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越前调整脚步,挥拍迎击。当他的球拍接触到网球的瞬间,他脸色微变。球上传来的力道并不强,但却带着一种诡异的“渗透性”,仿佛能透过拍线,直接作用在他的手腕上,而且那种奇特的旋转让球在拍面上产生了瞬间的凝滞感,让他非常不舒服。
虽然还是成功将球回了过去,但越前感觉这一球接得十分别扭。
球飞回清风这边,清风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,移动步伐,挥拍回击。他的移动看似不快,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球的落点,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仓促。
这一次的回球,依旧带着那种诡异的稳定旋转和渗透性的力道。
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打了七八个回合。越前逐渐适应了这种奇怪的球感,开始尝试加大力量和旋转,但他的强力抽击,被清风那看似柔和的动作回击过来后,往往都变成了那种不温不火、却让人无处着力的怪球。
场边,乾贞治的笔都快把笔记本戳破了:“球的旋转类型无法归类!初度低于平均水平,但空气阻力影响异常的小,轨迹稳定性出理论极值!越前的回球力量被某种方式‘化解’了?这不符合物理定律!”
不二不知何时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,语气带着一丝凝重:“真是……惊人的控球力。他似乎在用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打球。”
手冢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:“不仅仅是控球……他好像在‘引导’球。”
终于,在第十几个回合时,越前打出了一记高的外角抽球,试图打破这种僵持。清风脚步轻移,身影一晃,已然到位,再次挥出那圆融的一拍。
这一次,回球过网后,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极其微弱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弧线,轻轻落在了越前反手位的边线上,弹起的高度低得可怜。
越前奋力追赶,却终究差之毫厘。
球缓缓滚出场外。
全场再次安静了一瞬。
越前站在原地,看着那颗滚动的网球,然后抬起头,看向对面依旧一脸平静的清风,他压了压帽檐,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感兴趣的弧度:
“还差得远呢。”
这句话,不知是说给对方,还是说给自己。
清风收起球拍,虽然赢了这一分,但他脸上并无得意,反而更加困惑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球拍,轻声自语:
“此技……似乎与我所修之道,隐隐相合。以柔克刚,以静制动,引而不……莫非,此亦是修行一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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