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去病上前,行了一礼後,强力拽着他的手摊开,从自己荷包中掏出了一颗刘彻赏的金丸,放在他掌心。
“董公,这次门修结实些。不然下次就是刀剑了。”
董仲舒是第一次正面对上他,即使是相貌相似,但他跟霍彦站在那里完全不一样,霍彦是狡猾,性子让人捉摸不透,一眼便知的难缠。可这小孩就施施然站在这儿,神情倨傲,他傲得很,所以他不狡猾,不隐藏自己的目的,因为用不着。所以他更难缠了,因为他说的都是真话。
钉是钉,铆是铆。
他说一不二,动若雷霆。
董仲舒深吸一口气,心中难得有些委屈。
你弟上次搞汉青年引我入内,借我的势。这次为张汤正名也是可我一人薅。
现在你还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,上门挑衅。
真是天理难容!
“岂有此理,欺人太甚,老夫要去见陛下,非告你们不可!”
霍去病瞥了一眼他,然後扭头,径自跟在霍彦身後扬长而去。
霍彦也回了头,招呼大力士跟他走,目光挑衅。
你去吧,就怕你个老小子不去。
董仲舒气得仰倒,当即就去找刘彻。
陛下,你家孩子无天无法,你知道吗!
再这样下去,长安纨绔榜他俩榜首。
刘彻听後,竟有些跃跃欲试,他问董仲舒,“你说阿言他给你多少钱?”
一颗金丸就能把人门砸了,倒是有意思。
董仲舒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,小老头气得胡子乱颤,要找卫青。
刚扭头四望,就见他家陛下笑容满面,“仲卿打匈奴去了。”
你找不到,你找不到,哈哈哈,知道朕平时被气得感觉了吧。
你别说,看人吃亏就是挺爽。
他的神色跟霍彦几乎一模一样,董仲舒一口老血梗在喉头,就听见上首的天子又对左右道,“阿言又排新戏啦,还不要钱,朕去瞧瞧。”
董仲舒气活过来了。
刘彻笑容满面,换了一身常服,扯着他手也要去看戏。
“董公啊,便宜不占白不占,他今日包场,到时你多点些吃食,他也便有苦说不出了。”
董仲舒年老体弱,挣扎不开,被他拽着,半拖半拉去了戏楼。
刘彻掏出卡,然後两人一起吃了个闭门羹。
“主君说,从今天开始,董仲舒不让进。”
刘彻果断道,“谁说他是董仲舒,他是董仲舒的同胞弟弟,董子舒。”
他言之凿凿,搞得门卫不确定了。
双方僵持起来。
直到被霍彦派出来放风的东方朔被刘彻擒获,被迫证明董仲舒不是董仲舒,他们一群人才进去。
一进去,便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。
大厅坐在竹凳上的人一眼望不到边,全体人都盯着台上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咒骂。
台上演的赫然是司马迁主笔的小故事。
大致情节是说有一个老大夫叫吕国,他有两个儿子,这家次子为夺家主之位,买通市井无赖在贵族间以及集市等多地散布他大哥身世不正的谣言。有一个叫伯阳的人听闻後谏言长子制止谣言,但长子未听。谣言扩散致使他地位存疑,最後次子趁机夺位,把他杀了。然後自己又被人用自己的法子弄死了。
这能把活人看死,死人看活的玩意儿。
刘彻转头就走,这个便宜不占也罢,免得自己看着受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