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怎麽回事,就很可爱。
霍彦忍不住揉了揉它的头,然後被它用肉垫一拍,猫又喵了一声,没大没小,阿兄的头不准动。
“帮我定一套宠物用品。”
雨声滴答,霍彦脱下西服裹着猫,将他抱起,良久他听见自己说。
(二)
霍氏公馆很大,很华丽,很空阔。霍去病听见外层覆满爬山虎滴落的雨声。
外面的雨大了,霍彦扯开了银质袖扣,冷白皮在灰蓝丝质面料下泛着玉色,眉骨投下的阴影掩住那双总被商业对手诟病的眼睛——很深的乌色,像一摊静水。他强押着霍去病洗了澡,有一搭没一搭给它吹毛,暖融融的风吹得霍去病眯起了眼睛,霍彦突然笑起来,他不知道怎麽回事,就是很开心,好像霍公馆有了存在的意义一样。
霍去病正在享受弟弟的梳毛,顺带着在羊毛毯上印下自己的梅花爪印。三天前他在祁连山饮马,再睁眼就成了这毛茸茸的躯体。好在他聪明,蹲到了他幼弟,可是他幼弟是被人欺负了吗,怎麽这麽老了,那眉间的竖纹能夹起苍蝇了。
霍彦不知道他的小猫为什麽一脸难过的看他,但他很受用,他喊,“咪咪。”
霍去病回了他一爪。
咪咪你大爷,老子是你阿兄!
没上没下!
(三)
霍去病很满意这里的生存环境,这栋建筑里到处都是熟悉的气息:书房挂着《河西四郡图》,展柜里锁着他当年的环首刀,甚至厨房飘来的炙羊肉香都和阿言平时给他吃的手艺如出一辙。
脚步声从旋转楼梯传来,霍去病本能地弓背。穿着深灰睡袍的年轻男人正在擦拭湿发,霍去病又躺着了,他幼弟现在老了,还是弱弱的。
"小家夥,这是你第三次打翻青瓷笔洗了。"霍彦蹲下身,修长手指捏着猫咪的後颈,“这麽喜欢汉代文物?那过段时间给你买几件好了。”
他扔给了霍去病一个ipad,“还有什麽想要的吗,不如,点到哪个买哪个?”
霍去病:他就知道,阿言不可能没钱。
(四)
清晨七点的阳光穿透玻璃,在霍去病眼前织成金色蛛网。他蹲在智能猫窝顶上,看霍彦煎蛋,火焰突然从燃气竈底上飞出,煎成了焦糖色太阳蛋。
“咪咪,来一口。”
霍去病一爪子拍飞锅柄,青铜箭镞吊坠从猫牌里滑出来。自从发现这猫对汉代兵器异常执着,霍彦就把拍卖会上抢来的古董挂在它项圈上。
“又摆臭脸?”霍彦扯开印着"我命由我不由天"的围裙,露出腰间狰狞的伤疤,"昨天是谁把我的领带夹推进鱼缸的?"他突然俯身逼近,鼻尖几乎贴上猫的胡须,却看见猫猫金瞳微眯,看着他的腰间,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喵。
阿言,谁伤了你?
霍彦浑不在意的,他摸了摸腰间的疤,轻笑开口,“叫人拿刀砍的,没事儿,死不了。”
霍去病喉咙里全是呵声。
厨房警报器却突然尖啸,智能管家发出机械音:"检测到厨房异常高温,已啓动灭火程序。"天花板洒下的水幕中,霍彦抄起狸花猫滚进大理石岛台下方,湿透的衬衫贴在脊背上,“忘了关火了。”
像
(五)
落地窗外梧桐絮飘进二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,霍去病蹲在紫檀木博古架上,尾巴有节奏地拍打汝窑天青釉花瓶。霍彦把意大利手工皮鞋架在明式翘头案上,玛瑙袖扣折射的光斑扫过财务报表,突然将钢笔掷向正在看《汉匈战争史》的狸花猫。
"霍咪咪,"钢笔尖钉入书页三寸,“你可以要我给你翻”。
霍彦扯松暗纹领带。智能咖啡机恰在此时发出完成提示音,他起身接了杯咖啡。
霍去病轻巧跃过清乾隆铜胎掐丝珐琅香炉,精准落在霍彦肩头。
"滚下去。"霍彦单手拎起猫後颈,一身的灰。今早刚从苏富比拍得的战国错金铜豹镇席上,赫然印着几个梅花爪印。他突然勾唇冷笑,"这麽喜欢古董?不如把你塞进马王堆帛画当守墓兽。"
霍去病:他可以去,但怕人受不起。
喵。
霍彦抿唇,给霍去病又定了一套汉代文物。
(六)
台风天的雨幕冲刷着玻璃幕墙,霍去病烦躁地抓挠真皮沙发。霍彦已经对着全息投影开了一上午视频会议,十二国时区的董事们在他暴戾的目光中噤若寒蝉。
"。。。所以你们让我自己去做?"霍彦突然轻笑,“那我要你们有什麽用呢?”
霍去病跃上会议桌,肉垫按在全息投影的河西走廊地形图上。霍彦瞳孔骤缩,随後放下心来。没把网线拔了就行。
霍去病在他身边溜达,
青年无奈一笑,他扯过定制西装裹住狸花猫,对着目瞪口呆的董事们冷笑,“散会吧。我要给猫梳毛。”
负离子吹风机的轰鸣中,霍彦跪坐在羊毛地毯上,修长手指穿梭于狸花猫的皮毛间。他忽然摸到块凹凸不平的皮肤,凑近看见月牙形伤疤。“是谁做的,有人虐猫吗?”
“算了,你也不知道,我让人调监控。非把伤你的人找出来。
霍去病给了他一爪子赞同的猫猫印。
走吧走吧,阿言去挖匈奴人的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