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学啊?村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迟疑,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正好,你娘前几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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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志学心里一紧,下意识握紧了话筒:叔,我妈怎么了?
你娘倒是没事,村长在电话那头顿了顿,就是前些天唉,算了,还是让你娘自己跟你说吧。
村长原本想把向奶奶前些天抱着牧尘哭了一夜的事说出来,可听着向志学嗓音沙哑、语气沉重的样子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,万一人家城里有什么急事,自己一个外人多嘴反倒坏事。
没啥没啥,村长改了口,我这就让铁蛋去叫你娘。你等着啊。
说完,他朝门外喊了一嗓子:铁蛋!跑快点,去叫你向奶奶来接电话,就说她儿子从城里打来的!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。向志学靠在邮局冰凉的墙壁上,听着话筒里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的犬吠,心里七上八下。村长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,让他隐隐觉得不安。
终于,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熟悉而急切的声音:志学?咋这个时候打电话?出啥事了?
向志学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:妈,没出啥大事,您别慌。就是我跟您说个情况。我我从红星厂出来了。
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。向志学忍不住追问:妈?您听着吗?我刚才听村长说话的语气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
没事向奶奶立刻打断他,声音刻意扬高了半度,能有什么事?你别瞎想。
您不要骗我,向志学的语气严肃起来,我听得出来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传来向奶奶故作轻松的笑声:你这孩子,就是心思重。真没事,就是就是咱家那口老井出水了,清亮着呢!这是好事啊!
向志学将信将疑:真的?就这事?
可不就这事!向奶奶的声音越自然起来,你村长叔就是爱大惊小怪。要我说啊,井出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?
听着母亲轻松的语气,向志学心头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。但他不知道的是,电话那头的向奶奶正用力攥着衣角,手心全是汗。
那就好向志学长舒一口气,妈您放心,我这边已经有眉目了,技术在身,饿不着。就是跟您说一声,让您有个底。
知道了。向奶奶的声音陡然苍老了许多,却又带着刻意的轻快,人在外边,好好的就行家里你不用操心,尘娃也好多了。
挂掉电话,向志学靠在邮局冰凉的墙壁上,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。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,却又扛上了另一副。
他知道,电话那头的母亲,此刻心里必定已是惊涛骇浪。但他也确信,这一步是必须走的。
而在电话的另一端,向奶奶慢慢放下话筒,在原地站了许久。窗外,那棵枯树已经冒出了新芽,但她心里的担子却更重了。
孩子们现在够难的了她喃喃自语,尘娃的事,就让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人扛着吧。
从邮局回到家中,张秀正在教牧晨认字。见他回来,投来询问的目光。
都说清楚了?她轻声问。
向志学点点头:妈比咱们想的要坚强。
这句话既是在说母亲,也是在说彼此。张秀领会了他的意思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却温暖的笑意。
就在这时,牧晨放下手中的铅笔,歪着头看看爸爸,又看看妈妈,突然张开双臂扑了过来:爸爸妈妈,抱抱!
孩子敏锐地感知到了家中微妙的气氛,用他最纯真的方式表达着对父母的爱。
向志学蹲下身,张开手臂,将这个小小的、温暖的身体,连同他坚强的妻子,一同紧紧拥住。
牧晨被夹在中间,满足地蹭了蹭,小声而坚定地宣布:我们是一伙的!
童言无忌,却像一道光,瞬间驱散了笼罩在这个家里的阴霾。
这一刻,没有言语,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坚定。生活的重锤砸碎了一个旧的世界,但好在,他们还有彼此,还有这个家。
这个在寒冬里依然倔强地散着微光的小家,成为了他们抵御所有风雨的最后堡垒,也是他们重新出的全部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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