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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孤勇(第1页)

决定自杀那夜,我接到了十年前自己打来的电话。

少女的声音雀跃又清澈:“你好呀!我是二十八岁的你!”

我握紧安眠药瓶冷笑:“我今年正好二十八,你骗鬼呢?”

电话那端忽然传来幼儿园的喧闹声:

“妈妈,这个时空胶囊电话亭真的能打通哎——”

我猛地抬头,现窗外十年前亲手埋下的许愿瓶正在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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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得像一潭墨,沉甸甸地压在这间不足三十平的出租屋里。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,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闪烁,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冰冷扭曲的色彩。

苏晚就坐在那片光怪陆离的边上,蜷在地板角落,背抵着冰凉的墙。

她很安静,连呼吸都放得很轻,好像稍微重一点,就会惊碎这层勉强维持的、脆弱的平静。右手无意识地搭在左腕上,那里新旧疤痕交错,像几条狰狞的暗红色蜈蚣,最新的一道还结着薄薄的痂。左手边,一个空了的酒瓶歪倒着,旁边是一只小小的白色药瓶,瓶盖拧开了,里面那些白色的小药片,是她凑了整整半个月、跑了好几家不同的药店才攒够的。

足够了。

她没哭,眼泪早就流干了。心里那片荒芜的废墟,连风刮过都听不见回声。工作丢了,就在前天,经理那句“公司架构调整,你很优秀,只是……”虚伪得让她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。昨天,房东来最后通牒,催缴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,语气冷硬,不留余地。至于那个曾说过要养她一辈子、给她一个家的男人,上周最后一次见面,是在街角咖啡店,他眼神闪烁,说“她更需要我”,那个“她”,苏晚认识,是他公司老总的千金。

没什么可留恋的了。这座城市太大,容不下一个她这样失败的人。世界也太吵,衬得她形单影只。

她伸出手,指尖触到冰凉的药瓶。

就在这个时候,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。不是她惯用的柔和铃音,而是一种尖锐、急促、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滴滴声,是她很多年前用过的老式手机的默认铃声。

这铃声像一根针,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周围厚重的死寂。

苏晚浑身一颤,猛地缩回手,像是被那声音烫了一下。她茫然地抬头,寻找声音来源。那铃声固执地响着,一遍又一遍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她终于现,是她扔在沙角落的旧手机,一台屏幕早已碎裂、她以为早就没了电也停了服务的古董机。

谁会打这个号码?

推销?诈骗?或者……是哪个还记得这个旧号的人,传来了迟到的、于她而言却已毫无意义的关心?

鬼使神差地,她爬过去,摸索着拿起那台冰冷破旧的手机。屏幕上闪烁着一串奇怪的数字,不像正常的号码。她迟疑了一下,那铃声催命似的响着。

她按下了接听键,把手机放到耳边,却没有立刻说话。

电话那头先传来了声音,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,却清晰得不可思议——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,清脆、雀跃,充满了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明亮活力,像清晨沾着露珠的草叶。

“喂?喂?听得到吗?你好呀!我是二十八岁的你!”

二十八岁。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,透不过气来。她今年,正好二十八。

荒谬感排山倒海般袭来,压过了片刻的恍惚。她握紧了左手中的药瓶,瓶身的硬硌着她的掌心,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一种干涩、沙哑、带着浓浓嘲讽的冷笑,这声音陌生得不像她自己的。

“我今年正好二十八,你骗鬼呢?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淬着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寒意和绝望,“我不管你是谁,搞这种恶作剧,没意思透了。我心情不好,别来烦我。”

她准备挂断,把这破手机彻底砸烂。

然而,电话那端的声音并没有被她的冷厉吓退,反而更加兴奋地“哎哎”叫起来:“别挂别挂!真的!我没骗你!哇,这个电话亭真的好神奇!书上说的是真的!”

背景音忽然变得嘈杂起来,有小孩子清脆嘹亮的笑闹声、奔跑的脚步声,还有一个略显焦急的、属于年轻女人的呼唤,隔着一段距离传来:“淼淼!别乱跑!跟叔叔阿姨说谢谢!”

“妈妈!这个时空胶囊电话亭真的能打通哎!!”女孩的声音对着旁边欢快地喊了一句,然后又迅凑回听筒边,气息微喘,带着现新大陆般的激动和急切,“喂?你还在听吗?你真的是十年后的我吗?你现在是不是成了特别厉害的大画家了?在级大的房子里画图?开不开画展?妈妈说你以后肯定会特别棒!你……”

女孩雀跃的声音,像一把生锈的、却极其锋利的锥子,毫无预兆地、狠狠地凿进了苏晚早已麻木的心脏最深处。

大画家?大房子?画展?

每一个词都像是最恶毒的讽刺,砸在她现实的残骸上——她早已扔掉了画板,颜料干涸在破烂的角落里,为了生存做着毫不喜欢的琐碎工作,住在即将被赶出去的出租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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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里的期待和天真,灿烂得让她无法直视,像正午的阳光,会灼伤她这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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