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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就算看不见(第2页)

“坚持住!我们有火了,虽然不大。”我把炉火小心地又向他挪近了一点。

“火……”他像是梦呓般重复着,随即又猛烈地咳嗽起来,声音浑浊,带着一种不祥的粘滞感。“咳咳……没……没用了……丫头……”他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,“我……我活不成了……肺……怕是冻穿了……”

“别说丧气话!”我打断他,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强硬,“我们能撑过去!救援队一定会来的!”这话像是对他说,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摇摇欲坠的信念。

“呵……”他出一声短促的、近乎嘲讽的笑,随即又被咳嗽打断,“救援?这鬼地方……这鬼天气……”他喘息着,似乎在积蓄力气。“丫头……你…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……瞎子……还跑这深山老林?”

“我有导盲犬。”我涩声回答,喉咙紧,“启明……暴风雪……项圈断了……我们失散了……”这个名字一说出口,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

“导盲犬?”老人虚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惊讶,随即又陷入剧烈的咳嗽。咳声持续了很久,才慢慢平息下来,只剩下沉重的、风箱般的喘息。“咳咳……那……那药……是你狗……叼来的?”

药?我愣住了。

“药?”我茫然地重复,“什么药?”

“蓝色……小瓶子……”老人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,“就……就掉在我……掉在我旁边……雪地上……咳咳……”他艰难地抬起手,似乎想指向某个方向,但手臂很快无力地垂落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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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地想起背包侧袋里那个硬质的小塑料瓶。出前,我习惯性地把启明的备用药——一瓶强效止血消炎粉——塞在了侧袋里,以防它在野外意外受伤。一定是项圈断裂,我摔倒扑向启明时,背包被挂住扯开,那瓶药被甩了出去!启明……它当时一定就在附近!它看到了昏迷的老人,它把药瓶叼给了他?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震。

“是……是我的药!”我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是启明的应急药!它……它把药给了你?”

“咳咳……好狗……通人性……”老人剧烈地喘息着,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感激,有悲伤,有绝望。“那药……那药……是救命的……救了我……也救了我……咳咳……救了我孙女……”

“孙女?”

“小囡……囡囡……”老人提到孙女的名字,气息更加急促混乱,带着浓重的痰音,却又有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急切,“白血病……晚期……城里的医院……等这瓶进口药……特效药……吊命……咳咳咳……就这一瓶……断了……就没了……”他咳得撕心裂肺,整个身体都在痛苦地蜷缩,“我……我拼了老命……从城里……弄回来……赶这场雪……”

他的话像一块块冰冷的巨石,砸在我的心上。启明无意间叼去的药瓶,竟然维系着另一个遥远生命的希望!而我,此刻正和这个为了孙女的药拼死穿越暴风雪的老人,困在这绝境之中。

“药……药呢?你用了?”我急切地问。

“没……没舍得……”老人艰难地喘息着,声音微弱下去,“就……就撒了一点点……在腿上……冻裂的口子……血……止住了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积蓄最后的力量,“药……在……在我……贴身……口袋里……丫头……求你……咳咳……要是我……要是我不行了……你一定……一定帮我……把药……带出去……给……给囡囡……市儿童医院……血液科……陈小雅……”

“陈伯!”我叫着他,摸索着抓住他冰冷粗糙的手,“我们一起出去!我们一起把药送回去!你撑住!”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,生命力正从他冰冷的指尖迅流逝。

“呵……撑……撑不住了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浓重的、令人心碎的痰音,“丫头……听我说……”他的手突然爆出惊人的力气,紧紧攥住了我的手,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里。另一只手颤抖着,摸索着,将一个冰冷、坚硬、带着棱角的金属物件用力塞进我的掌心。

“拿着……电台……零件……主板上……掉下来的……老气象站……楼顶……有……有铁塔……天线……咳咳咳……”他咳得浑身痉挛,几乎喘不上气,却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,“拼……拼上……试试…………信号……s……”他用尽最后的气力,每一个字都像在咳血,“向前……别……别停……为了……囡囡……也……也为了……你的狗……”

“向前…别停…”他最后的话,混着带血的泡沫和冰冷的雪粒,微弱地落进我的衣领,随即,那只死死攥着我的手,猛地松开了力道,软软地垂落下去。

“陈伯?陈伯!”我惊恐地呼喊,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颈侧。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冷一片,颈动脉的位置,一片死寂。再也没有那微弱的、风箱般的搏动。

冰冷的死寂瞬间吞噬了我。炉火微弱的噼啪声还在响着,却再也无法带来一丝暖意。陈伯最后的话语——“向前…别停…”——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心上,伴随着他垂落的手带来的冰冷触感。那枚冰冷的金属零件,还带着他最后一点体温,沉甸甸地硌在我的掌心。

为了囡囡。为了启明。

黑暗不再是纯粹的虚无,它沉重得像铅块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陈伯的死,像一道冰冷的闸门落下,将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彻底斩断。只剩下我。只有我,和这枚冰冷的零件,还有那渺茫得近乎残酷的任务——爬上铁塔,出信号。

我摸索着,将陈伯冰冷的身体尽量放平,用急救毯重新仔细地裹好。指尖触到他胸前口袋,那里有一个硬质的小塑料瓶。我小心地取出来,拧开盖子确认了一下里面药片的轻微晃动声,然后郑重地把它塞进自己冲锋衣最内层、紧贴着心脏的口袋里。囡囡的药。陈伯的命。

炉火已经微弱得只剩下一小簇幽蓝的光,燃料快要耗尽了。不能再等。

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,腿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,几乎再次摔倒。之前拖着陈伯进来时,左腿膝盖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。现在,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。我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部,强迫自己忽略那钻心的疼。向前,别停。

摸索着墙壁,我跌跌撞撞地在狭小的气象站里寻找通往楼顶的通道。手指划过粗糙的水泥墙面,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管道,还有散落在地上的废弃杂物。终于,在一个角落,我摸到了一段冰冷的金属梯子,垂直向上,通往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入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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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子冰冷刺骨,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锈迹。我咬紧牙关,忍着左膝剧烈的疼痛,开始向上攀爬。每一步都异常艰难,冻僵的手指几乎抓不住冰冷的横档,受伤的左腿每一次抬起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抽搐。汗水混合着雪水,从额角滑落,流进衣领,带来一阵寒意。向上,向上。陈伯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:“向前…别停…”

终于,我爬上了梯顶,推开沉重的、锈死的金属盖板。更加狂暴的寒风瞬间灌满了整个通道,像无数冰锥扎在脸上。我奋力顶开盖板,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气象站那狭小的、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屋顶平台。

风!比下面猛烈十倍的狂风!它像无形的巨锤,裹挟着密集的、冰雹般的雪粒子,疯狂地抽打着我,撕扯着我的衣服,几乎要把我掀翻下去。我立刻匍匐下来,像壁虎一样紧紧贴着冰冷湿滑的屋顶平台,手指死死抠住任何一点凸起的水泥缝。

狂风在耳边出震耳欲聋的、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尖啸。雪粒子不再是柔软的,它们被风加到可怕的程度,打在脸上、手上,带来针刺般的剧痛。我艰难地抬起头,虽然看不见,但能清晰地感觉到前方矗立着一个巨大、冰冷的钢铁结构——气象铁塔。它像一根刺破黑暗苍穹的巨矛,在狂风中出低沉的、令人心悸的呜咽声。

塔基就在平台中央。我摸索着爬过去,手指触到冰冷、粗粝、覆盖着厚厚冰层的钢铁支架。塔身是四方形的,有供维修人员攀爬的简易金属梯。梯级同样冰冷刺骨,积满了滑溜的冰雪。

“向前…别停…”陈伯的声音在风吼中微弱却固执地响起。

我吐出一口白气,伸出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,抓住第一级冰冷的梯档。左腿膝盖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,让我眼前黑,差点脱手。我死死咬住下唇,用尽全身力气,将身体向上拉。一级,又一级。狂风像无数只巨手,拼命地把我往下拽。雪粒子疯狂地抽打着我的脸,钻进我的衣领、袖口。每一次攀爬,都是对意志和体能的极限压榨。手指早已麻木,只能凭着本能死死扣住梯档。膝盖的疼痛尖锐而持续,每一次力都像有刀子在剜。

向上,向上。黑暗,寒冷,狂风,剧痛……所有的一切都在试图将我拖入深渊。只有掌心那枚冰冷的、带着陈伯最后嘱托的电台零件,硌得我生疼,像一枚微小的火种,灼烧着我不肯放弃的神经。

不知爬了多久,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塔顶的平台。那是一个不大的金属平台,四周有简单的护栏。我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才把自己沉重的身体拖了上去,瘫倒在冰冷的金属板上,大口大口地喘息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,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刮擦着喉咙。

狂风在这里达到了顶点,仿佛要将整座铁塔连根拔起。塔身在剧烈地摇晃,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。我紧紧抓住冰冷的护栏,才勉强稳住身体。摸索着,我在平台中央摸到了一个方形的金属机箱——老式电台的主机!外壳冰冷,布满锈迹。

我急切地在机箱外壳上摸索,寻找着可以打开的盖板。手指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划过,很快触到了一个卡扣。我用力掰开,一股浓重的灰尘和机油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。盖板打开了。

电台内部!我的心跳骤然加。我必须找到那个缺失零件的位置!可是,我看不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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