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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没有你算什么意义(第2页)

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种不确定和寒冷的等待逼得转身逃回家时,一道强烈的车灯刺破雨雾,由远及近。

一辆黑色的轿车,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的路边,停下。车灯熄灭,世界重归昏暗。

驾驶座的车门打开。

一个人影跨了出来,站定在绵绵的雨幕之下。

他撑开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,伞面抬起,露出伞下的脸。

隔着七年,隔着细密的雨丝,隔着昏黄摇曳的路灯光,颜青看清了他。

沈。

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带着少年锐利轮廓的沈。眼前的男人,肩膀更宽厚,眉眼间沉淀了岁月的痕迹,下颌线绷得有些紧,透出一种陌生的、属于成熟男人的冷硬和疲惫。西装,昂贵挺括的深色西装,外面是一件看起来质感极佳的大衣,每一处线条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、与她此刻身处的破败老街格格不入的精致。

但他浑身湿透了。额前的黑被雨水打湿,几缕凌乱地贴在额角,水珠顺着线条冷硬的脸颊滚落,没入大衣的领口。大衣肩头深洇出一片水痕,裤脚和鞋面上也溅满了泥点。他像是匆匆从某个名利场赶来,一路披风戴雨,狼狈不堪,唯独握着伞柄的手指骨节分明,稳定用力,仿佛那是唯一的支点。

他就这样站着,隔着几步远的距离,看着她。目光沉静,却又像藏着惊涛骇浪,无声地席卷过来。

颜青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,不出任何声音。身上那件旧卫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,提醒着她此刻的荒谬。她看着他这副样子,看着他身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车,看着他与周遭环境极端不符的昂贵衣着,再想起手机里那突兀的三百万。

所有混乱的思绪最终凝结成一个生硬冰冷的问句,冲破了她紧咬的牙关:

“沈先生,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补偿?还是新的游戏?”

“沈先生”三个字,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骤然竖立在两人之间。

沈举着伞,站在湿冷的雨雾里,清晰地看到她那句冰冷的称谓在空气中凝结成的白气,像一枚小小的冰锥,刺破雨幕,精准地扎进他心口。细微的刺痛迅蔓延开,让他握着伞柄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些许,骨节泛出青白。

他看着她。宽大的旧卫衣裹着她,让她看起来比记忆中更单薄,仿佛随时会被这夜色和雨水吞没。帽檐下的脸苍白,没什么血色,只有一双眼睛,黑沉沉的,里面没有久别重逢应有的波澜,只有全然的疏离和戒备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疲惫。一种被生活反复磋磨后、深入骨髓的倦怠。

他听过她这种语气。在很多年前,他们最后一次争吵,彼此都用最锋利的言语将对方割得鲜血淋漓时,她就是用这种冰冷到近乎残酷的语调,为他俩的故事画上了句号。

如今,这语调又回来了。隔着七年的光阴,威力不减当年。

他沉默了片刻,雨水顺着他额前的梢滴落,滑过高挺的鼻梁,悬在鼻尖,要落不落。他像是需要这点时间,来消化这预料之中的疏远,又像是在组织语言,试图撬开那坚硬的冰壳。

“颜青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比电话里更低沉,被雨声衬得有些哑,却异常清晰,“那笔钱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词,“不是补偿。更不是游戏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她洗得旧的卫衣上,那上面甚至有小小的、不起眼的起球。他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一瞬,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,随即抬起,重新迎上她戒备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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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用七年时间,”他说,语不快,每个字都像是掂量过重量,“复制了你以前说过……你想要的那种生活。”

这句话说出来,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认真。雨夜里,豪车旁,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,对着披着旧卫衣的前任,说这样一句话。场景诡异得不像现实。

颜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,但脸上的冰封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。

沈微微吸了口气,雨水的冰冷气息涌入肺腑,带着夜深的寒。他继续说了下去,声音里那种刻意维持的平稳渐渐消失,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、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倦怠和……空洞。

“买了你提过喜欢的那种带落地窗和院子的房子。”他语平缓,像在陈述一份枯燥的报告,“车库里停着你杂志上指着说好看的那款车。甚至……”他极淡地、近乎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,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,“甚至养了你小时候想养但家里不让的那条大狗。金毛,很温顺。”

他列举着,一样一样,清晰具体。那些确实是十六岁的颜青,依偎在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沈身边,眼睛亮晶晶地、充满憧憬地描绘过的未来。琐碎,幼稚,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。

他全都记住了。

并且,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,一一实现了。

颜青静静地听着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有垂在身侧的手,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,抵住了粗糙的卫衣布料。

沈的声音停顿了下来。雨声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喧嚣,填充了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。他望着她,目光深沉,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,最终都沉淀为一种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沉重。

他往前走了一小步。

伞檐微微前倾,替她挡住了更多飘洒的雨丝。这个动作让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杂着雨水的湿冷,隐隐约约地侵袭过来。

他看着她眼睛的最深处,一字一句,声音低哑得如同梦呓,却又重如千钧:

“可所有的复制品里……”

他停顿了一下,像是不堪重负,需要积蓄力量才能说出最后那几个字。

“都没有你。”

雨丝无声飘落,浸湿云层,浸湿夜晚,也浸湿那些被刻意掩埋的旧日回忆。

“一切都没意义。”

最后这句话,轻得像叹息,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重量,重重砸在两人之间的积水里,溅起冰冷的、无声的水花。

他站在那儿,浑身湿透,举着伞,像一个耗尽所有心力搭建起华丽城堡、却现里面空无一人的孩子,只剩下满脸的疲惫和茫然。

颜青猛地别开了头,视线仓皇地跌落在脚下被雨水打湿的、坑洼不平的地面上。路灯昏黄的光在水洼里破碎成无数颤抖的金箔,晃得人眼睛涩。

她听见了。

每一个字都听见了。那些话像滚烫的铅块,砸进她死寂已久的心湖,烫穿了冰层,露出底下翻涌的、剧烈疼痛的混乱。带落地窗的房子,喜欢的车,温顺的金毛犬……十六岁时的信口胡诌,她自己都记不清的细枝末节,他却像拾荒者一样,一点点捡起来,用七年时间,打磨成如今这看似光鲜亮丽、无懈可击的现实。

多么可笑。又多么……可怕。

她应该继续冷笑,应该用更刻薄的话刺穿他这自我感动的表演,应该把手里那串冰冷的钥匙砸向他那身昂贵的西装,然后转身离开,就像七年前他最终选择离开那样。

可是,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堵着,不出半点声音。身上这件旧卫衣,仿佛突然长出了刺,扎得她每一寸皮肤都尖锐地疼起来。这是他们一起逛夜市时,她缠着他买的。那时候,他穿着洗得白的牛仔裤和t恤,付钱时翻遍了所有口袋,凑出一把零钱。

如今,他站在价值百万的豪车旁,穿着她叫不出牌子但一眼就知道很贵的大衣,对她说,他复制了一切,只缺一个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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