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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空白记忆(第3页)

付款金额后面,跟着一个收款方:xx汽车维修服务有限公司。

汽车维修?
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她的车在那场“意外”里彻底报废,父母对此讳莫如深,只说是保险公司处理了所有后续。她从未想过追问细节。

她盯着那行记录,心跳如鼓。几分钟后,她拿起手机,手指僵硬地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那家维修公司的名字。万幸,这家小公司还在,网页简陋,地址和联系电话列在上面。

雨还在下。辛栀抓起车钥匙和钱包,几乎是冲出了家门。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和肩膀,她却毫无知觉。

按照导航找到那家位于城郊结合部的维修厂时,雨小了些,变成了蒙蒙细雨。厂棚肮脏杂乱,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。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裤的中年男人正蹲在一辆破车旁敲打着什么。

辛栀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:“您好,请问老板在吗?”

男人抬起头,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,打量着她:“我就是。什么事?”

“大概三年前,可能有一辆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努力回忆父母偶尔提及的车型号,“一辆白色的轿车,在浔湾山道出了事故,拖到您这里……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
老板皱起眉,眼神里多了点审视:“三年前?事故车?每天那么多事故车,谁记得清。”

“那辆车……可能损伤非常严重。”辛栀艰难地措辞,“车主是我。我……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,过去太久了,有些保险的事情需要核对。”她编造着拙劣的理由,手心全是汗。

老板又看了她几眼,似乎觉得这女人有点奇怪,但还是冲旁边一个正在玩手机的年轻学徒扬了扬下巴:“小刘,去把三年前的事故车记录本找出来,大概……浔湾山道的。”

学徒懒洋洋地起身,钻进后面一间办公室。过了一会儿,拿着一本边缘卷曲、沾满油污的大本子出来。

老板接过,哗啦啦地翻着,手指沾着唾沫一页页划过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辛栀的心悬在嗓子眼。

“唔……浔湾山道……三年多前……”老板嘟囔着,手指停在一页上,“白色……是这个吗?记录显示前轴几乎没了,车头完全溃缩,a柱变形……啧,撞得够狠的。幸运的是没起火爆炸。”

辛栀的脸色煞白,胃里一阵翻搅。

老板没注意到她的异常,继续看着记录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车……有点印象。拖过来的时候都那样了,副驾座位上……好像还现了个东西,没被烧毁也真是奇迹。”

“什么东西?”辛栀的声音干涩紧。

“记不太清了,一个小玩意儿吧,当时清理的时候好像顺手放哪儿了……”老板挠挠头,转头问学徒,“小刘,还记得吗?就那辆撞得稀烂的白车。”

小刘抬起头,想了想:“哦,那个啊!好像是个小玻璃瓶吧?里面有点沙子还是啥的?当时觉得奇怪,就扔那个旧零件柜最上面那格了,不知道还在不在。”

老板挥挥手:“去找找看。”

小刘走过去,在一个布满油污的铁柜最上层摸索了半天,嘟囔着“居然还在”,拿着一个东西走过来。

那是一个小小的、掌心大小的玻璃瓶,瓶口用木塞封着,瓶身沾满了黑色的污渍,但依然可以看出里面装着大半瓶细白的沙。瓶子上似乎还刻着什么图案,被污垢覆盖了。

小刘随意地把它递给辛栀。

当冰凉的、沾着油污的玻璃瓶落入辛栀掌心的那一刻,她像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,整个人猛地一颤,几乎拿不住它。

记忆的洪流再次决堤,汹涌澎湃,瞬间将她卷回那片灼热的、有着碧蓝海浪和耀眼阳光的沙滩——

是他俩第一次一起旅行,去的海边。夕阳把天空染成瑰丽的橙红,海浪温柔地拍打着脚踝。他笑着蹲下去,仔细地将细白的沙子灌进这个他刚刚在路边摊买来的小玻璃瓶里,然后郑重地塞好,放进她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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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喏,抓一把这里的阳光和风给你存起来。”他眼睛亮晶晶的,带着少年气的得意,“以后要是我不在,你觉得冷的时候,就把它拿出来,准能暖和起来。”

她当时笑他傻气,却把瓶子贴身收了好多年。

它应该一直在她随身背包的侧袋里。

所以,三年前的那个雨夜,当她独自驾车,冲向悬崖时,这个装着“阳光和风”的小瓶子,也在车上,陪着她一起,经历了那场毁灭性的撞击。

冰冷的玻璃瓶在她掌心烫得吓人。她死死攥着它,指甲几乎要嵌进玻璃里。污垢之下,那些刻痕的触感变得清晰——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图案,是他亲手刻的。

所有的侥幸,所有的模糊不清,在这一刻彻底粉碎。

她真的在那里。在那条路上。以决绝的姿态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她甚至不敢再看那老板和学徒一眼,紧紧攥着那个肮脏的、沉甸甸的玻璃瓶,转身踉跄地冲进蒙蒙雨雾中。

回到车上,她瘫在驾驶座里,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雨刮器机械地左右摆动,刮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,视野短暂清晰,又再次模糊。

她低头,看着掌心里的玻璃瓶。用纸巾一点点擦去那些顽固的油污,那些刻痕渐渐显露——那个幼稚却温暖的太阳图案,下面还有两个极小的、几乎被磨平的字母:xx&gy。

她的指尖抚过那些刻痕,剧烈的疼痛再次攥住心脏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,几乎让她窒息。

原来心真的可以痛到这种地步。

原来遗忘,是大脑对她最后的慈悲。

而她,偏偏亲手撕开了这慈悲的伪装。

她伏在方向盘上,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耸动,却不出任何声音。只有雨刮器单调的、无休止的刮擦声,和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,填充着这令人绝望的寂静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哭声渐渐低下去,变成压抑的、断断续的抽噎。她抬起头,眼眶通红,目光茫然地落在车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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