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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爱如镜中脸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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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eix的手指抚过信封上凹凸的烫金徽记和凸起的盲文说明。他脸上最初浮现的,是纯粹的、毫不掺假的惊喜和骄傲,那笑容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,瞬间点亮了他整张脸。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,力道很大,带着由衷的喜悦:“eva!这太棒了!我就知道!你的天赋,你的耳朵……他们终于看到了!不,是听到了!”

他用力将我拉近,空着的那只手摸索着抚上我的脸颊,指尖带着薄茧,却异常温柔地描摹着我的眉骨、眼睑,仿佛在确认这份巨大喜悦的真实性。他的触碰带着滚烫的温度,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迸的、为我燃烧的骄傲火焰。

“巴黎爱乐……那是座真正的圣殿。”他低声说,带着音乐家对顶级乐团本能的敬畏与向往,“他们的斯坦威d-,传奇之声……你的手,一定能唤醒它最完美的灵魂。”

然而,就在这份炽热的喜悦如同火焰般在我们之间升腾、几乎要将我完全吞没时,feix手臂的力道,那紧握着我手腕的力度,却在某个微不可察的瞬间,悄然松懈了一丝。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,可那灿烂之下,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,一种极其细微的、难以言喻的黯淡,像烛火跳动时投下的、最深沉的阴影,极快地从他眼底那片永恒的黑暗中掠过,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
他依旧笑着,用最热烈的话语赞美我,规划着我在巴黎可能遇到的挑战和机遇,甚至开起轻松的玩笑。可那只刚才还紧紧握着我的手,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,垂在了身侧。一种冰冷的、细微的不安,如同初冬的薄霜,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我方才还滚烫雀跃的心尖。那点黯淡,像一根极细的刺,扎进了我毫无防备的喜悦里。

启程前往巴黎的日子迫在眉睫。出前的最后几天,我几乎住在了feix的工作室里,帮他整理未来几个月可能需要独立处理的复杂乐谱的盲文备份,反复确认他惯用工具的位置,在每一件物品上贴上触感分明的标签,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各种细节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,被我们刻意用忙碌和琐碎的交谈冲淡。

那天下午,我正在工作台前整理最后一沓谱子,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。不是feix,他正在琴房深处调试一架钢琴。

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。她身材高挑,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,深棕色的长卷随意地披散着,面容姣好,眉眼间带着一种都市精英特有的干练和一丝难以接近的疏离感。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堆满工具和乐谱、显得有些凌乱的工作室,最后落在我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。

“你好?”我放下手中的谱子,有些疑惑地站起身。feix很少在工作时间接待访客,尤其是陌生人。

女人没有立刻回答,她的视线越过我,投向琴房的方向,似乎在捕捉里面传来的、feix调试琴键时出的零散音符。片刻,她才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我,嘴角勾起一个礼貌但没什么温度的弧度。

“evake?”她用的是陈述句,语气平淡无波。

“是我。请问你是……?”

“phierehardt。”她报出名字,向前走了两步,姿态从容,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出清晰的叩击声,“feix的前女友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如同探针般在我脸上逡巡,“或者说,是他更漫长、也更清醒的一段人生里的见证者。”

前女友?这个身份像一块猝不及防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头。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,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桌沿。feix从未对我详细提及过他的过去,尤其是感情经历。phie身上那股强大的、带着压迫感的气场,让我本能地感到不适。

“哦,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phie。feix在忙,或许你可以……”

“我不找他,”phie打断我,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,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穿透力,直直刺向我,“我找你,eva小姐。”

她朝我逼近一步,身上淡淡的香水味——一种冷冽的木质调—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她的声音压低了,却字字清晰,像冰锥般扎入我的耳膜:

“我来,是想看看那个被他用‘阿尔卑斯湖晨光’骗得团团转的调音师,究竟长什么样。”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嘲讽,“顺便,好心地提醒你一句。在你沉浸于为他描绘那些根本不存在的‘晚霞’和‘晨光’时,有没有想过一个最基本的问题?”

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眼睛,那眼神里的怜悯和讥诮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毒药:

“他,feixvo,”她一字一顿,清晰而残忍,“天生全色盲,加上后天失明。他的人生里,从来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关于‘颜色’的概念。红色?蓝色?金色?晚霞?晨光?那些你感动得无以复加的‘描绘’,那些他让你深信不疑的‘共鸣’……”她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,“不过是他为了取悦你,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留在他那个只有声音的黑暗世界里,精心编织的、彻头彻尾的谎言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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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——

世界仿佛在我脚下裂开。那些五年间无数个温暖的午后,窗棂旁,阳光下,我握着他的手,努力描绘的天空、云朵、树叶、街角的鲜花、他送我的那条“宝石蓝”围巾……我绞尽脑汁搜刮着所有关于色彩的词汇,试图将世界的斑斓注入他永恒的黑暗。而他,总是那样专注地“倾听”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满足和向往,甚至能“补充”出更瑰丽的细节——“那晚霞燃烧的橙红里,是不是还融着一丝熔金般的质感?像你上次说的,莫扎特k慢板乐章里最温暖的那个和弦?”

每一次,他的“懂得”和“共鸣”,都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重要,如此特别,是唯一能为他打开那扇色彩之窗的人。那是我在这段关系里最坚实、最温暖的基石,是我对抗他世界里的无边黑暗时,握在手中的、以为真实存在的火把。

谎言?

全是谎言?

那些让我心头烫的“阿尔卑斯湖晨光”的比喻,那些对我描述报以的热烈“回应”,那些基于我的描述而“想象”出的、比我描绘的更为绚烂的“色彩”……统统都是他精心设计的表演?只是为了……取悦我?只是为了……把我绑在他身边?

一股冰冷的、带着强烈铁锈味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咙。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、扭转、撕扯。我踉跄了一下,手肘撞在工作台边缘,出沉闷的响声,上面摆放的调音工具一阵叮当作响。眼前的一切——堆叠的乐谱、泛着幽光的钢琴、墙壁上挂着的各种音叉和工具——都开始剧烈地摇晃、旋转、变形,色彩在瞬间褪尽,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灰白。

工作室深处,feix调试钢琴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。一片死寂。

“feix?”phie的声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悠然,朝着琴房的方向抬高了些,“不出来打个招呼吗?还是说,谎言被拆穿了,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?”

死寂。

几秒钟后,沉重的脚步声响起,缓慢地,一步一步,从琴房的阴影里踏出来。feix站在琴房门口的光影交界处,脸色是一种失血的惨白,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。他空洞的眼睛“望”着我们这个方向,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,微微颤抖着。那双曾经带给我无数安慰和甜蜜的、空洞的眼睛,此刻却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吸走了房间里所有的光,只剩下冰冷和欺骗的深渊。

他的沉默,比phie的指控更致命。那是一种默认。一种彻底的、无可辩驳的定罪。

最后一块基石在我脚下轰然崩塌,连带着五年来构建的所有信任、温暖和共同编织的彩色幻梦,一起摔得粉碎。

“呵……”一声破碎的、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笑从我喉咙里挤出来。我猛地甩开手,仿佛要甩掉某种令人恶心的黏腻触感。动作太大,带倒了工作台边缘的一盒琴弦钉,细小的金属零件哗啦啦地撒了一地,像无数颗碎裂的心。

我没有再看那个门口惨白的身影一眼,也没有理会phie脸上那抹刺眼的、胜利者般的怜悯。巨大的耻辱和愤怒像熔岩般在血管里奔涌,烧毁了我所有的理智和言语。我像一头被刺伤的困兽,只想逃离这个充满谎言和恶臭的地方。

我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放在桌上的车钥匙,撞开挡路的凳子,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。在拉开那扇沉重的木门,即将投身于外面街道的喧嚣之前,我停顿了不到半秒,用尽全身力气,将那句压抑在喉咙深处的、带着血腥味的诅咒狠狠砸向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:

“feixvo…你这骗子!你让我觉得恶心!”

砰——!

木门在我身后被巨大的力量甩上,出震耳欲聋的巨响,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那声巨响,像一把钝斧,彻底劈断了我与那个声音堡垒之间,最后一丝脆弱的连接。

巴黎。香榭丽舍剧院后台。空气里充斥着化妆品的脂粉香、汗水的微咸、松香的清冽,还有演出前特有的、混合着紧张与亢奋的荷尔蒙气息。距离我作为巴黎爱乐席特聘调音师的场正式演出开场,只剩下不到一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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