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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文学>根据歌词写故事 > 第53章 失语灯塔(第1页)

第53章 失语灯塔(第1页)

>接到精神病院电话时,沈哲已经“死”了七年。

>警察说他是畏罪自杀的诈骗犯,家人骂我执迷不悟。

>只有我守着书房,坚信他清誉未毁。

>直到我跟踪他情妇找到郊外小屋。

>窗内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,正是我苦等的丈夫。

>他看见我时瞳孔骤缩,怀里的孩子软软喊了声“妈妈”。

>我笑着举起他当年送的船灯:“生日快乐,礼物是——你自由了。”

>后来他砸破精神病院隔离窗,血手拍着玻璃嘶喊我的名字。

>我只是点燃薄荷烟,在烟雾里微笑。

>爱情本就该这样——想起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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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年夏天,雨水把城市泡得胀、霉,空气里一股沉甸甸的铁锈和腐烂植物的腥气时,沈哲回来了。

消息是市郊那家以高墙电网闻名的青山精神病院打来的。电话里的女声平板无波,像一截干枯的树枝,通知我去办理相关手续,确认一个叫“周哲”的病人身份。周哲?我捏着话筒的手指瞬间冷得像冰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软肉里,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,才勉强压住喉咙里那声荒谬到极点的冷笑。沈哲,周哲。他连名字都改得如此潦草,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敷衍。

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,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漏水。我放下电话,听筒搁回座机时出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,在这过分寂静的书房里,竟显得有点惊心。目光习惯性地落回书桌对面那张空荡荡的深色皮椅——沈哲的椅子。椅背挺直,扶手光滑,七年了,依旧纤尘不染,固执地保持着主人随时会坐下来的姿态。桌面上,他惯用的那支万宝龙钢笔,笔尖永远精确地朝着东南方十五度角摆放。烟灰缸空着,冰冷的玻璃映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光。书柜里,每一本书的书脊都严格对齐,连一丝参差的缝隙都不允许存在。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、实木家具特有的微涩气味,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、凝固般的时间尘埃味。

这间书房,是他消失前最后存在的地方,也是他留给我唯一的、完整的“遗物”。七年来,它成了我的圣殿,我的囚笼,我日复一日供奉着这些冰冷的物件,用近乎病态的秩序感,对抗着外面那个早已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世界。

警察的结论斩钉截铁:沈哲,卷走了公司合伙人高达数千万的款项,留下一堆烂账和无数债主绝望的哀嚎,最终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深夜,从他办公室的窗口一跃而下,尸骨无存。现场只留下几滴模糊的血迹,和一封打印出来的、字迹冰冷的“遗书”。畏罪自杀,板上钉钉。

沈家的人,我的父亲,甚至曾经与我们交好的朋友,都用一种混合着怜悯与厌烦的眼神看我。“晚舟,醒醒吧!他死了!死得透透的!还背了一身洗不掉的臭名!”母亲的眼泪和愤怒的指责几乎要把我淹没,“你守着这空房子,守着这些没用的东西,把自己熬成个活死人,图什么?他值得吗?”

值得吗?我从不回答。我只是沉默地擦拭着书柜的玻璃,调整那支钢笔的角度,拂去皮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日夜叫嚣:沈哲不是那样的人。那个会在深夜为我煮一碗热气腾腾阳春面、记得我不吃香菜、笑起来眼角有细碎纹路的男人,那个手指修长、骨节分明,签下过无数商业文件也为我笨拙地系过围裙的男人,绝不会是卷款潜逃的懦夫,更不会用自杀来逃避!他的“死”,他的“污名”,一定是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错误,或者一个……我暂时无法看清的漩涡。

这份偏执的坚信,支撑着我度过了两千五百多个日夜,像一根无形的绳索,勒得我喘不过气,却也让我无法坠落。

玄关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轻微声响,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。是母亲。她提着一个保温桶,换鞋时习惯性地朝书房这边瞥了一眼。看到我又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,对着那张空椅呆,她脸上立刻浮起那种熟悉的、混合着心痛与无力的焦躁。

“又坐这儿愣!”她走进来,把保温桶重重放在书桌一角,出“咚”的一声,打破了书房死水般的寂静,“骨头汤,趁热喝点。”她的目光扫过桌面,扫过那把空椅子,最后落在我脸上,带着审视。“气色还是这么差!外面下这么大雨,你也不开窗透透气?这屋里一股子霉味!”她说着,就要去推那扇紧闭的窗。

“别动!”我的声音猛地拔高,尖锐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身体几乎是弹起来的,一把按住了母亲伸向窗框的手。动作太急,带倒了桌上一本厚重的硬壳书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板上,沉闷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。

母亲的手僵在半空,愕然地看着我,随即眼底涌上更深的无奈和痛苦。“晚舟!”她声音颤,“你到底还要这样多久?七年了!沈哲他死了!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!你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,守着这些死物,是在折磨谁?是在惩罚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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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质问像无数细小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皮肤。我避开她灼痛的目光,弯腰去捡那本掉落的书。封面上烫金的字有些模糊了,是我和沈哲都喜欢的一位建筑大师的作品集。指尖触到冰冷光滑的封面,那股熟悉的、支撑着我的固执又涌了上来。

“他没死。”我的声音很低,却很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,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,尽管这事实在旁人听来荒谬绝伦。“警察弄错了。遗书是假的,现场也是假的。他一定在某个地方,等着我去弄清楚真相。”

“真相?”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哭腔,“真相就是警察说的!是法院卷宗里白纸黑字写的!是他丢下的烂摊子!是那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债主!晚舟,你醒醒!你的相信能值几个钱?能把他从土里挖出来,还是能把那些被他坑害的人的钱变回来?你爸为了压下那些闹事的人,背地里花了多少力气赔了多少笑脸你知道吗?我们许家……”

“妈!”我猛地打断她,胸口剧烈起伏,攥着书脊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,“别说了。汤我待会儿喝。你…你先回去吧。”我垂下眼,盯着地板上深色的木纹,不再看她。

空气凝固了,只剩下窗外单调的雨声和母亲压抑的、沉重的呼吸。过了好一会儿,我听到她深深地、无力地叹了口气,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。脚步声响起,她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了书房,接着是客厅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。

书房重新陷入死寂,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。那碗骨头汤的温热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散,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、近乎讽刺的暖意。我颓然坐回椅子里,掌心一片汗湿的冰凉。胃里翻搅着,不是因为饿,而是因为一种深不见底的、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疲惫和孤独。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他死了,是个骗子,是个懦夫。只有我,像一个固执的疯子,守着这间空旷的书房,守着这盏永远不会再亮起的灯(角落的立柜上,放着一盏精致的黄铜船灯,那是沈哲送我的生日礼物,他说我是他迷航时的灯塔),守着一个虚幻的、可能永远无法被证明的信念。

这信念,是我唯一的浮木,也是勒紧我脖颈的绳索。

母亲带来的那点微弱暖意很快被书房的冷寂吞噬。骨头汤在保温桶里慢慢凉透,油腻的香气凝滞在空气里,令人反胃。我站起身,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,走到书柜前,指尖拂过一排排整齐的书脊。目光最终落在一本不起眼的硬壳笔记本上,墨绿色封面,没有任何标识。这是沈哲的习惯,重要的东西,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。

我把它抽出来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。指尖触到熟悉的皮质封面纹理,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沉坠了一下。翻开,前面是他记录的一些零散商业思考和项目要点,字迹利落,条理清晰。我一页页翻过,纸张出轻微的沙沙声,像是在低语。直到翻到中间偏后的部分,动作蓦地顿住。

这一页的空白处,用铅笔潦草地写着几个数字和字母的组合,笔迹明显比前面匆忙、凌乱得多,像是仓促间记下的。数字和字母的组合毫无规律可言,像一串混乱的密码:l--。

我的呼吸瞬间屏住。这个组合,我从未在这笔记本上见过。它出现的位置,是在记录他出事前正在全力推进的那个地产项目——那个后来被指证为诈骗核心的项目——的几页之后。时间点!这串突兀的字符,像一枚冰冷的钉子,猝然楔入我混沌的思绪。

l?代表什么?地点?人名?某个代号?--……日期?门牌号?坐标?

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冲撞。警察当年搜查过书房,带走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所有文件,但这本看起来只是普通工作笔记的本子被遗漏了。七年了,我翻阅过它无数次,却从未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涂鸦。是以前真的忽略了,还是……它本就不该属于这里?是沈哲留下的?还是……别人?
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撞击着肋骨,出擂鼓般的闷响。一股冰冷的电流从脊椎窜起,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七年了,这间凝固的书房里,第一次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道缝隙,透进来一丝令人战栗的、名为“可能”的光。这光,也可能引向更深的黑暗。

我死死盯着那串字符,铅笔的痕迹在灯光下有些淡了,但每一个转折都清晰可见。指尖用力,几乎要抠破纸页。

l--。它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突然摆在了我这座封闭七年的囚牢门前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这串冰冷的字符成了我生活的唯一轴心。我像着了魔,调动起七年前几乎被尘封的所有关于沈哲生意的模糊记忆碎片。l,l……公司名称?合作方?项目代号?我翻箱倒柜,找出当年堆积在储藏室角落、早已蒙尘的旧名片盒、项目宣传册、会议纪要副本……那些纸张散出浓重的陈腐气味,呛得人喉咙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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