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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你是否和我一样有些无厘头(第5页)

我像个木偶一样任凭摆布,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我那个湿透的、被放在角落椅子上的单肩挎包。那里面,那个鼓鼓囊囊的、边缘裂开的牛皮纸文件袋,像一个沉默的潘多拉魔盒。

终于,初步检查结束。林汐的情况稳定下来,除了脚踝肿胀和轻微受寒,并无大碍。我则被确认是过度惊吓和冷水刺激导致的应激反应。医生叮嘱我们休息观察。

人声散去,医务室里只剩下仪器低微的滴答声和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。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。

布帘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拉开了一道缝隙。林汐半靠在床头,湿已经被护士简单擦干,松散地披在肩上。毯子裹到下巴,只露出一张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。她看着我,眼神平静,却又像蕴藏着千言万语。

“陈默,”她轻声开口,打破了沉寂,声音依旧有些沙哑,“我的包……好像掉在平台了。能……把你的毯子分我一点吗?还是冷。”

我猛地回过神,几乎是慌乱地把自己身上那条厚实的羊毛毯掀开一角,笨拙地、几乎是扔地递了过去。毯子越过布帘的缝隙,落到她的床上。

她没有立刻去拿毯子,目光却落在我脸上,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穿透力。“你刚才……答应了的。”声音很轻,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。

我的手指瞬间蜷缩起来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来了。避无可避。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,脸颊烫得惊人,与身体其他部位的冰冷形成诡异的反差。我僵硬地扭过头,视线再次投向角落那个湿漉漉的挎包。

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,像不断凝结的冰层。

终于,我像一台生锈的机器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巨大的阻力,从床上挪了下来。双脚踩在地板上,冰冷的感觉顺着脚心直窜上来。我一步一步,挪到椅子边,每一步都异常沉重。颤抖的手伸向挎包,拉开湿漉漉的拉链。指尖触碰到那个被海水浸透、变得更加软烂沉重的牛皮纸文件袋。冰冷,湿滑,像一条垂死的鱼。

我把它拿了出来。纸袋边缘的裂口更大了,里面的纸张被海水泡得肿胀变形,边缘卷曲,墨迹晕染开大片大片的深蓝污渍,像绝望的泪痕。它沉甸甸的,散着海水的咸腥和纸张腐烂前特有的微酸气味。

我抱着这个湿透的、丑陋的、承载着我所有不堪的秘密的包裹,像个抱着自己墓碑的囚徒,一步一步,挪回到我的病床边。没有勇气去看布帘后的她,只是背对着那道缝隙,面对着冰冷的墙壁,坐了下来。湿透的裤管贴在皮肤上,冰冷刺骨。

深吸一口气。鼻腔里全是消毒水和海水的混合气味,令人作呕。

我低下头,手指僵硬地、近乎粗暴地撕开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牛皮纸袋。里面那页写满字的纸,此刻更是粘连在一起,墨迹晕染得模糊一片,纸张脆弱得一碰就可能碎裂。我小心翼翼地、用颤抖的手指,试图分开最上面粘连的两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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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张出细微的撕裂声。

然后,我开口了。声音嘶哑、低沉、干涩,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像一个濒死的人在诵读遗言。我根本看不清纸上那些被海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的字迹,但它们早已刻进了我的骨髓,每一个扭曲的笔画,每一句疯狂的呓语,都清晰无比。

“林汐…你…你那天午餐敲桌子的节奏…是贝多芬《月光》第三乐章开头…对吗?我…我偷偷录下来…听了…很多遍…”声音艰涩地挤出喉咙,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。

“你反驳张主任时…那秒的沉默…不是害怕…是在组织更精确的数据…我知道!我都知道!”语调不自觉地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确信。

“桡足类那次…你其实很着急…我看到你指尖在抖…只是没让别人看出来…你…你总是这样…”声音低了下去,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。

“南极…太冷了…太黑了…那里没有靠窗的位置给你看云…没有桡足类…那里的阳光…都是假的…”逻辑混乱,词句破碎,像梦呓。

“我…我知道我很奇怪…怕水…还研究海洋…不敢说话…像个…像个怕水的蠢水手…患得患失…别扭得要死…”自我唾弃毫不掩饰。

“可是…可是你来了…像…像太阳掉进深海里…我的日志…全是…全是你…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“别走…求求你…别去南极…别变成蝴蝶飞走…我怕…我再也抓不住…”最后的祈求,卑微到了尘埃里,带着浓重的鼻音,几乎被剧烈的哽咽吞没。

我念着。机械地,破碎地,毫无修饰地念着。那些在冰冷池水中未曾流尽的滚烫液体,此刻终于汹涌地冲出眼眶,大滴大滴地砸落在手中那些被海水和泪水反复浸透、早已模糊不堪的纸页上,洇开更深、更绝望的墨团。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。我将头埋得更低,几乎要埋进那堆湿透的、散着咸腥和腐烂气息的纸页里,像一个在神像前忏悔的、等待最终审判的罪人。

念完了。最后一个字音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。医务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、破碎的抽泣声,和仪器单调的滴答。

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墙壁冰冷的白色在我模糊的泪眼中扭曲、变形。羞耻和绝望像冰冷的海水,彻底将我淹没。结束了。她听到了。听到了我所有的扭曲、不堪和疯狂。那只蝴蝶,终究还是要飞走了。飞向那片永恒的、冰冷的白色荒漠。

就在这时,布帘被更用力地拉开,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
紧接着,一只冰凉却带着奇异力量的手,轻轻覆在了我紧握着那团废纸、指节因用力而白的手背上。

我浑身猛地一颤,像被电流击中,僵硬地抬起头。

林汐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,就站在我面前。她裹着我刚才递给她的那条厚毯子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脸色依旧苍白,但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,此刻却亮得惊人,像蕴藏着整个星河的漩涡。里面没有厌恶,没有恐惧,没有嘲笑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近乎悲悯的温柔,和一种……我看不懂的、极其复杂的湿润光芒。

她的目光没有看那堆污糟的纸,而是穿透我满脸的泪痕和狼狈,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深处。

“陈默,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未愈的沙哑,却像羽毛一样拂过我被泪水浸透的脸颊,“你观察得很仔细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词句,目光落在我湿透的肩膀和手臂上,那里因为刚才在冷水中的剧烈用力,肌肉还在微微抽搐。

“但是,”她微微吸了一口气,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,带着一丝犹豫,最终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轻柔,却异常坚定地,落在了我冰冷湿透的手臂上。那只手微微用力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试图安抚颤抖的力量。

“你跳下来了。”她一字一顿地说,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。“为了我。跳进了你最害怕的水里。”

她的手指,隔着湿透的、冰冷的衣袖布料,传来一种微弱却真实的暖意。那暖意如此微弱,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火种,瞬间在我被绝望和羞耻冻结的心湖深处,激起了一圈细微的、却足以撼动整个冰面的涟漪。

我呆呆地看着她,看着那双映着我狼狈倒影的深琥珀色眼睛,眼泪依旧不受控制地往下掉,但胸腔里那窒息般的堵塞感,却仿佛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。

她微微歪了歪头,几缕半干的碎滑落颊边,嘴角极其缓慢地、小心翼翼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。那弧度很浅,带着一丝虚弱,一丝试探,却像一道微弱的、穿透厚重云层的阳光。

“所以,”她的声音更轻了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像在对一个受惊过度的孩子低语,“别怕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子堵住,只能出破碎的音节。所有的话,所有的解释,所有的患得患失,都哽在那里,在“别怕了”这三个字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抖,一半是冷的,一半是某种劫后余生、却又茫然无措的情绪在疯狂冲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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