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侯亮平再做出任何反应,队员们已经押着像死狗一样挣扎的蔡成功,转身就走。
“不不要猴子!救我!救我啊!”
头套下,传来蔡成功那充满恐惧和绝望含混不清的哀嚎。
但很快,随着他们走出包厢。
那声音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。
整个包厢,再次恢复了死寂。
只剩下满地的狼藉,和那个被踹得变了形的门板。
侯亮平呆呆地站在原地,手中还举着那本鲜红的证件。
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。
眼睁睁地。
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。
自己唯一的希望,唯一的证人,被人以一种无可抗拒的、近乎羞辱的方式。
从自己的眼前硬生生地夺走!
那段录音,还在他的耳边回荡。
“你有意见,可以去找曹院长。”
这是何等的嚣张!
又是何等的蔑视!
对方甚至懒得跟他解释一句。
只是用这种方式,简单粗暴地告诉他——
我看上的东西,我拿走了。
而你,侯亮平,连提出异议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噗通”一声。
侯亮平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双目失神,脸色惨白如纸。
侯亮平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招待所的。
招待所的房间门,“砰”的一声被从里面关上。
门板都在震动。
侯亮平靠在冰冷的门板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,像是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脱出来。
失魂落魄。
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。
农家乐包厢里的那一幕,如同被烙铁烫下的印记,在他脑海里反复、清晰地回放着。
那些破门而入的黑影。
蔡成功那被瞬间压制住的、惊恐到扭曲的脸。
自己亮出证件时的色厉内荏。
以及那个冰冷的声音,从通讯器里传出的,楚风那如同神明宣判般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