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
祁同伟下意识地问道。
“因为咬出你,对他没有任何好处,反而会让他罪加一等。”
高育良解释道,“那是玉石俱焚的蠢事。他现在要做的,是尽量保全自己,保全梁家。
“把你这条线死死捂住,才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。”
听到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。
祁同伟那颗悬着的心,终于缓缓地放了下来。
是啊。
老师说得对。
梁群峰那么精明的人。
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?
“所以,你现在唯一要做的,也是必须做的,”
高育良看着祁同伟,语气变得格外郑重,“就是按兵不动。”
“当做什么都不知道,当做什么都没生过。”
“你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公安厅长,正常上班,正常工作。那个专案组,只要他们不来主动找你,你就绝对不要去招惹他们。”
“稳住,等风头过去,一切就都好了。”
高育良的话,像一颗效力强劲的定心丸。
终于让祁同伟那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,找到了些许安宁。
“是,老师。”
“学生明白了。”
祁同伟端起那杯已经续上的热茶,一饮而尽。
这一次,他终于感觉到了那股暖意。
梁群峰被中央专案组带走的消息。
如同一场十二级的政治台风。
过境之后,整个汉东官场,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、令人窒息的宁静。
台风眼,就在京州军区一号招待所。
而台风过境后的重灾区,则是汉东省检察院。
自从季昌明从军区招待所回来,宣布成立“特别行动小组”,全力协助专案组调查梁群峰案后。
检察院大楼里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压抑。
昔日那些与梁群峰有过交集,甚至以“梁系门生”自居的检察官们。
如今都成了惊弓之鸟。
他们走路低着头,说话轻声细语。
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,就被专案组“请”去喝茶。
而被架空的侯亮平,则成了院里最特殊的存在。
他依旧天天躲在档案室里。
每天的工作就是“学习文件”。
但他却成了许多人眼中最幸运的人。
“还是侯处长有先见之明啊,早早地就被‘保护’起来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现在这趟浑水,谁沾上谁倒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