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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王叔（第2页）

那王姓男子漆黑的眸子里飞闪过一丝精光，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，秦观突感双目一阵前所未有的清凉。

先前其小臂伤口处那隐约的灼热感，以及此前看透木雕内部气体流转时的刺痛，竟如冰雪消融般彻底消散。

此时，他眼中的世界已然更加丰富清晰，就连那些光气体的流转轨迹，都是了然分明！

虽然此番接触让秦观印证了心中猜想，但小小年纪却懂得察言观色的他也深知不便在此久留，于是在向男子作揖之后，秦观便转身离开店铺向医馆走去。

此时，对面铁匠铺中隐约传来阵阵笑骂之声。

“大概是大牛又惹曾叔生气了吧……”

秦观嘴角带着笑意，径直走入医馆，在那迎接他的，是老者慈祥的目光。

只见倪老的目光在秦观脸上停留了片刻，又看了看他左臂的蝴蝶结，脸上带着关心的神色问道。

“观儿，你手臂上的伤是因人而至吧？”

“没事的，老师。是，是我今日出门送药之时，不小心摔到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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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观显然害怕老者担心，多年的底层生活让他养成了过分独立的性格。

哪怕面对诸如老师，父亲般至亲之人，秦观也不愿因自己之事给他们惹来麻烦。

“唉……”

老者闻言一声轻叹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道。

“你秉性纯良，想来是不会惹事生非的，但我们生在凡尘俗世，总不可避免与他人接触。就算我不犯人，也有人会犯我，一味地躲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。”

“既然对面那个‘木匠’已经为你开了眼。那为师将这些东西交给你，便正是时候。”

“观儿，你且过来……”

老者缓缓起身，到柜台后一阵摸索。

在秦观难以置信的目光中，老者从一个抽屉弹出的暗门里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布包。

“老师，您这都藏了些什么啊？”

秦观显然对老者今天的一反常态有点难以接受。

“这是为师早年所得，自从伤了根基，损了阳寿，我便四处游历，希望能寻得补救之道，同时一边行医，助人减轻痛苦。”

“那年初春，我在尧光城外曾见一人一身血迹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。他似乎刚刚经历一场大战，看起来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。在他身旁不远处，还有一把染血的碧绿长剑深深插入地面。那般深入的力道不像凡人可为，我心想此人大概便是个修真者了。”

“凡人也好，修真者也罢，我又怎能忍心见死不救呢？”

“于是我将他染血的手臂拿起，去试探他的脉搏。许是听到动静，那人缓缓抬眼，有气无力的向我看来，这人口中虽然不住呢喃，却始终无法出任何声音。”

“我下意识地将怀中银针取出，依次刺入他的气海诸穴。可那修真之人身体果然强横，即便在我全力施针下，银针也只能浅浅刺破他的表皮，而后便再难深入。”

“我心里想着即便不能救活他，也要让其稍显振作，也好能够留下遗言。可就在我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之际，他的身体表面居然泛起阵阵玄光，然后便将银针吸入皮下一寸。”

“此后，他原本凝滞的气息竟突然变得通畅，几个呼吸间，之人竟连神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……”

秦观听得入迷，趁老者暂停间隙，开口问道。

“老师，那人是个仙人吧，可为何我等凡人医法也可对他们奏效呢？”

“观儿，你能敏锐地察觉到此事，那就表明，你的悟性或许犹在为师之上啊。”

轻抿一口茶水，老者欣慰的笑了笑后继续说道。

“一盏茶后，那人脸色便恢复如常，身上伤口更是消失不见，其喉口间的清脆声响，哪里还能听出有半点伤疼？修真者当真匪夷所思……”

“在向我表达谢意后，他也曾提出相似疑问。世人皆知，随着修真者修为越高，凡间事物越难以伤之分毫，更何况凡间药石银针？”

“于是在思索片刻之后，他对我这般说道：‘我曾听祖师所云，若凡人医术通神，便可致化境，能逆生死，合阴阳，有神鬼莫测之力。即使没有刻意运气，这针法也能引动天地能量，具有造化之功，没想到传说竟是真的！’”

“那人说此地不能久留，如有仇家寻来，定会对我不利。于是临走前将此物交给我，并说只要按此法修炼，以我资质，不消百年定能成为一方巨擘！”

随着话音落地，老者慢慢打开布包，原来其中包裹的竟是几本仙书！

“我满心欢喜，将布包放入怀中，从尧光城一口气走到都护城内，寻了一僻静之处才敢将之取出。”

“我以为，我那损伤的根基终于可以得到修补，还能因此延长生命，继续救人危难。可看完之后我才现，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。”

“修真本就是与天争命，如果先天都有所损伤，即便后天再行采补，身体也只如漏气之囊，已然于事无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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