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蓝月岛根本不在他的手里。
这很不符合颜祈的处事风格,他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,周围的人忍让他乐意?捧着?他,很多东西於他而言不过是金钱的衡量,谈不上?什麽感情。
但就像颜淙说?的,他需要?一点筹码,需要?保留住那些?关於他和夏桉的过去。
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,不知道从什麽时?候开始,颜祈已经在夏桉那里不具有任何资本,他无法再继续诓骗夏桉不听话?就会把她赶出?去,这些?年看似不平衡的天秤或许早就朝另一方倾斜。
颜祈甚至找不到原因,为什麽过去的十年只像流水一般从他的指尖流逝,什麽也没留下。
「我会想办法,蓝月岛不会变成那样。」他许诺道。
春山放心许多,「行?,有你这句话我回去也好交差,那我们走了。」
「你回去接着出海?」颜祈叫住他。
春山乐了:「不然呢,我可是要?和海抗衡一辈子的。」
他笑呵呵的拍了一下颜祈的肩膀,「得了,我可做不来你们这里的事情,那高档酒店的床我也睡不惯,而且你已经帮我们付了那麽多钱,够了。」
颜祈把手表随便往口袋里一塞,回去发现夏桉不见了。
王淑华已经坐到车上?,二妞指了指夏桉离去的方向:「小北哥和她往那边去了,说?还有点事。」
。。。。。。
冬日偏斜的日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稀碎的光影,柏树弥散着?一股香气,粼粼水面泼着?一层淡金似的,曲北几?次看向她欲言又止。
现在的夏桉和蓝月岛的时?候今非昔比,纯白色的羊绒大衣罩在她肩骨削薄的身形上?,打柔顺长发松松挽在脑後?,一缕发丝随意?的落在身前,随意?但又处处彰显着?矜贵,骨相精致冷清,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。
夏桉先?开的口:「家里的电表箱上?次烧坏了,要?找人去修。」
「好。」
「她房间?那个灯总是很暗,要?换个新的。」
「好。」曲北像是找到了话?题开启的由头,在夏桉又说?了几?点注意?事项之後?劝慰道:「奶奶她就是那种要?强的性子,觉得自己骗了你才会这样,她不是不想看见你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曲北又沉默下来,夏桉没有再走,站定直白问道:「是因为小珍珠吗?」
「其实你不用?多想,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不是她了。」
「那你还。。。。。。」曲北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愕然。
夏桉回答的坦诚:「就是想知道你们为什麽要?这样做。」
曲北垂眸不敢看她,对曾经冒出?的那些?荒唐念头内疚的要?命,「那你恨我吗?我也骗了你。」
夏桉眼皮动了动,实话?实说?:「其实我没有那麽多情绪,而且如果这样算的话?,那我要?恨的人未免太多了点。」
要?怎麽定义恨的概念,这些?事情的源头并不是他们,蓝月岛那麽多人,她也恨不过来,夏桉不想细究那些?是遵循本心的好意?还是另一种责任的推诿。
「我不想这样活着?,人的眼睛长在前头,总要?往前看的,你也一样。」
那些?事情一般人都不敢忘怀,更不必说?和王家关系密切的曲家。
曲北看着?父亲拥有蓝月岛最好的渔船却第一个做出?错误判断,面对王淑华两次痛哭的请求都狠心拒绝,这麽多年一直生活在噩梦里。
那是他儿时?家里最亲密的小妹妹,却生生的在自己眼前丢掉了性命。
曲北很多次在梦里回到那天,父亲开着?船把珍珠送到岸上?,然後?他们一起在岛上?上?学,去海边抓螃蟹,平叔和玉兰姨也还在,院子里那棵玉兰树长的很高很高,年年春天都会开出?洁净的玉兰花。
夏桉失忆的时?候他无可抑制的冒出?那个念头,看着?王淑华一遍一遍拉着?年纪差不多的夏桉叫珍珠,心里装傻的相信这是老天给他弥补的一次机会,一手促成这件事。
夏桉自然没有办法替小珍珠说?出?原谅的话?,可活着?的人总要?好好的生活下去,恨要?好,愧疚也罢,时?间?久了心里的伤口总会愈合。
曲北偏过头,看见夏桉沉静望着?前方。
突兀地想起夏桉在岛上?其实是很喜欢笑的,一双眼睛可能是因为失忆的缘故,每次看向他都乾净的要?命,是一个很不容易气馁的人,现在的夏桉很平淡,可她明明年纪还那样小,却平淡的让人可以一眼看到她的疲倦像一汪死水。
刚知道夏桉身份那会远远超出?了他的意?外,虽然不是颜家的人,但其实也没有差别,曲北在翻到那则娱乐新闻周刊时?心里划过一丝失落。
原来她和颜祈不是兄妹。
原来她是自己大老板的未婚妻,青梅竹马,门当户对。
身份变了,但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,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明面上?脱轨逾礼的事,这个世界简直荒谬的不像话?。
只是还来不及再回到岛上?,一切早已归回原位。
夏桉察觉到目光抬眼朝他看去,曲北犹豫片刻还是说?了出?来:「其实你一开始有清醒过。」
夏桉顿刹到原地,听到曲北继续说?:「很短,但你确实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段时?间?,害怕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?什麽,大家不管怎麽问你都不,岛长就想着?要?把你送出?去,却没想到你对渔船的应激反应那麽大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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