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地,门口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麽东西砸在了门上,夏桉瞬间睁开眼坐直起身,警惕的望着?门口。
指纹锁解开,昏暗的视线里?,颜祈高瘦的身形出现在门外,他垂着?头?一动不动似在试探。
夏桉不知道颜祈这种性格的人是怎麽做到?在她这里?屡屡受挫却依然执着?,他们才吵完架撕破脸皮,这才多?久,有五个小时吗,怎麽又能没脸没皮的闯进来。
她无奈叹息,躺下转过身不愿意看他,那扇门反正从来没有她管辖的权利。
长久的缄默里?,光线忽明忽暗,最後彻底暗了下去,门被关紧,她用力掐紧指尖,床尾处突然传来一阵塌陷。
夏桉闻到?了一股很浓烈的酒味,说?不上难闻,但闻着?比上次的骗她来的时候要?重很多?。
她不想管,可颜祈横躺在床上,但凡她腿伸直一点就能碰到?。
夏桉用力扯了扯被子,没扯动,讪然提醒道:「你压到?我了。」
颜祈无动於?衷,直挺挺的躺在靠近床尾的三分之一处。
「我说?你压到?我了。」夏桉语气不悦地又重复了一遍。
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她气恼地直接隔着?被子踹了一脚,「你听见?没有,我说?你压到?我了。」
颜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。
又在这里?装,小时候那样一个恶戾的人怎麽长大後总热衷於?这样的方式去让她妥协,他尝试过那麽多?次,难道会觉得这次有什麽不一样。
夏桉又狠狠蹬了一脚,蜷缩躺在床的一侧,现在本来就是凌晨三点多?,她已经晚睡很久了。
寒恻恻的夜风掠过,树叶婆娑作响,往年这个时候江州市才开始下雪,她总会装作生病的样子应付颜祈,能偷得一个月左右的空闲。
房间的酒味太冲了,夏桉从黑暗中坐起来,窝火地拿过旁边的枕头?砸过去:「你闹够了没有。」
颜祈一动不动,硬是没有半点反应。
夏桉爬到?床尾,不确定地看了一眼,然後把垂在床尾的被子囫囵盖住颜祈,只剩下落在床沿的长腿还露在外面。
好似这样就可以盖住那股味,也让他自己闻闻有多?麽难受。
五分钟後,夏桉撑着?倦乏的身子坐起来,认命的挪过去又掀开一点。
等下在她床上闷死?,以後就一辈子不用睡觉了。
「到?底是喝了多?少,明明就是你的错,怎麽还弄得自己好像很委屈一样。」夏桉被气的眼角湿红一片,又觉得愤懑,伸手?过去用力掐了他一把。
最後只能无奈的跟着?横睡,颜祈在被子外面,她在被子里?面,像太极的形状。
先前的困意消散,夏桉只露出一双眼端量着?他清绝峻深的侧脸,眼泪突然就滚落下去,她难堪的吸了吸鼻子压下,一言不发的看着?他,确认是真的睡着?後才小声开口。
对他的回答依旧难解:「你怎麽会爱我呢,不是说?最讨厌我吗?」
「没有人会这样爱一个人的。」
她微微仰起一点头?,指尖拨开他眼皮上的碎发,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?情:「不是总说?要?实现我的愿望吗?」
「离开你,就是我的愿望。」
「颜祈,放我走吧。」
「以後不要?再?见?面了。」
如果蓝月岛上对她的承诺还奏效的话。
夏桉说?:「你要?是真的是平南该有多?好。」
他应该不会惹她生气,也不会把她骗到?这个房子里?总在逼迫她,他会害怕她的眼泪,会嘴硬心软,他会实现她的所有愿望。
所以王珍珠会爱平南,夏桉也会,但王珍珠不会爱上颜祈,夏桉也一样。
阳光从间隙投进屋子,夏桉按时睁开眼,茫然望着?浮动的光影出神,不记得昨天有拉开过另一侧的窗帘。
房间里?颜祈的气味早就消失,要?不是她还横睡着?,都要?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。
夏桉洗漱完推开门,楼下摆着?做好的早餐,她吃到?一半才发现整个明珠园都诡异的安静。
厨嫂往常这个时候都在餐厅等她,颜祈会盯着?她吃早餐,屋外轮番看守的保镖也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换班。
可是今天,他们都没有出现。
夏桉试探地走到?颜祈的房前,敲门的手?刚伸起又改成贴耳倾听,没有声响。
她下楼悄声走到?保姆间的那端,隐约听到?被房门隔住的聚众叫好声,好像是在一起打?牌,夏桉还听到?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痞话,有人在高喊今天元旦,什麽难得休息。
她谨慎的退了出来,转身走向车库,颜祈的车不在里?面,估摸着?应该是颜淙已经知道在找他了。
她又从後门绕到?了前院的墙边只探出一点头?观察,发现今天就一个人还在值班,被太阳照的昏昏欲睡。
夏桉就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新年早晨从後院偷偷溜出去,离开了明珠园,她终於?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愿望。
下山的路并不好走,她走的匆忙,只把包里?那些重要?的证件和银行?卡揣了起来,剩下的东西还放在那里?掩人耳目,绕了一通才回到?大路上。
手?机也没有,夏桉只记得上山来的这条路,怕被人发现不敢光明正大的在路上走,只能贴旁边的绿化树尽量别?离正确的路线太远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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