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云薇叹了口气,微蹙眉头,即便是对方?略显逼问的语气,也没?让她心底泛起?丝毫怒意,她早就不是年少?时仗着家世为所欲为的少?女:「我们都长大了,人会变的,不要为难我。」
「为难?」
「你说说,我有何处让你为难了?」
齐清宴苦笑,声音低下来,疲惫席卷,让他?忍不住晃了晃身子:
「皇兄猝然崩逝,我和你一样?难过,即便这万里?江山他?传於给我,所有人都觉得我捡了便宜,可是没?人问过我,我愿不愿意。」
齐清宴哑声说:「你也没?问过。」
霓云薇心中一刺。
离得近了,他?身上?的冷香掺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,霸道的布满她的鼻息,方?寸之间,这个世上?最尊贵的男人正悲苦的望她,低声道:
「临危上?位,食民之奉,我有自己要担的责任,所以我从未表现出?抗拒。」
「你总以为是我占了皇兄的。」
霓云薇捏紧手中变了形的锦帕,偏头躲开他?逼迫的视线。
齐清宴苦笑一声,疲惫道:「若我说,帝位和这荣耀,我从来都不想要,你可信?」
「算了,不信便不信罢。」
「你一向对我狠心。」
……
霓云薇只觉得脑子中有什?麽被刺道,对方?受伤难过的脸让她下意识张口想反驳。
齐清宴静静望她,半晌过去,见她始终未语,眼?底的期望又?殆灭。
她总是能轻而易举拿捏他?的情绪。
「皇后连日劳累,今日便早些回关雎殿休息吧。」
再开口时,音色轻的听?不出?情绪。
「……」
满心涩痛压的霓云薇喘不上?气,臻首微抬,头一回被齐清宴的控诉说的难以招架,急匆匆地下榻跑出?门,只来得及说了声:「好。」
……
直到皇后仪仗走远,霓云薇便也没?有听?到身後的惊呼声,齐清宴撑不住身子,摇摇欲坠地缓缓跪在地上?。
勤政殿顿时又?乱作一团。
——
蝉鸣喧扰,暑热之下,人心战战兢兢。
宫里?人都察觉到,陛下和皇后娘娘似乎闹了不愉快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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