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乔放来说,他的身份背景是最好的保护伞,只需要想办法让外界看见他们是什麽关系——当然绝不是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关系的那种方法,这样会得到乔放的一巴掌和一个“滚”,他上辈子已经切身体验过了
秦开禹豁然开朗了,松了口气,掏出手机呼叫陈乐池。
“秦总。”陈乐池发出真情实感的感叹,“您终于醒了,我现在就跟您汇报接下来的会议安排。”
“停。”秦开禹说。
陈乐池委屈地闭嘴,“您说,秦总。”
秦开禹:“放下你现在手上的一切工作,整理交接给李万机。”
陈乐池:“我要失业了吗,秦总?”
秦开禹擡手揉了揉太阳xue:“你接下来的工作内容,是帮我调查一个人。”
“我早上见到的那位?”陈乐池飞快反应过来,“收到。”
“他现在刚离开酒店,找人跟上他,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,做了什麽。”秦开禹敲着手机壳想了一会:“再帮我叫一份午饭,以上。”
秦总深刻反思,上辈子秉持着“他是跟乔放谈恋爱,又不是跟乔放爸妈谈恋爱,不经过乔放同意私自调查他家背景不是合格伴侣的所作所为,他要是想让我知道自己会说”的原则,秦开禹没了解过乔家的背景,更没有了解过乔放的演艺事业。
秦开禹隐约能感受到,乔放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,所以秦开禹并没有强求,只是想着有一天乔放愿意主动敞开心扉告诉他,那是他们感情更进一步的标志……谁知乔放到死都没开过一次口。
再相信一次乔放的嘴他可以收拾收拾跳过流程直接去殉情了。
不知道乔放走得这麽着急,有没有吃午饭。
肯定没有,乔放吃饭很不规律,虽然和演员不规律的戏份安排密不可分,但他自己也不会在意自己的饮食,总是饿了才想起来吃饭。
从前他可以叫一份午饭半强迫地看着乔放吃下去,现在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逾矩,合不合身份,对他们的关系来说是否恰当……
“秦总?”陈乐池叫回走神的秦总,“还有其他的安排吗?”
秦开禹:“没有。”
陈助理收到命令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,秦开禹搬出电脑打开文档,开始写集团未来畅销品目前的发展安排——
这份文档发下去,他怎麽也能得三个月的清静。
晚饭陈乐池按时叫客房送了过来,秦开禹刚吃完,陈乐池就效率地把乔放的调查结果发到了他手机里。
“说来还真是稀奇——”陈乐池的声音听上去很抓马,“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对了乔先生今天的行程也追踪到了,秦总您打算先听哪一个。”
秦开禹言简意赅:“行踪。”
“去市中心医院。”乔放坐上计程车後座,戴上兜帽压低声音开口道。
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有副驾驶不坐要坐後面,大白天车里盖个兜帽戴个口罩的男人,没看出什麽特别的,开车打表:“好嘞。”
眼见司机神色正常地转回头,乔放悬起的心才放下来,半晌紧绷的身体渐渐卸下力气,乔放靠上车门,顺着车窗看向车外。
也是,现在他尚未人尽皆知,已经一年没有工作了,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。
桑榆这个城市跟三年後没什麽区别。
那三年走到最後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,乔放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在秦开禹面前维持冷静,秦开禹一定记得,他不能让秦开禹发现自己也记得。
乔放不愿意再想那些事情,也不想纠结自己回到现在的原因,心跳很急躁,他呼吸不太上来,擡手打开车窗,二月份的凉风直直打到脸上,乔放却顺畅了许多。
“到了。”司机把车停在医院门口。
乔放拉开车门下车,司机摇下车窗地挥着胳膊:“欸扫码!付钱!扫这里!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乔放掏出手机把车费扫过去。
“走吧。”司机看了他一眼,“你不是很着急吗?”
是。
乔放原地愣了下,转身跑进医院。
他很着急。
电梯门口挤满了人,乔放转进旁边的安全通道,剩下的路程他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。
乔放停在VIP病房门口,值班的护士认识他,跟他点了点头:“来了啊。”
乔放回应完护士的招呼,手指放在们把手上,却没有按下去。
他怕那三年的噩梦,但更怕现在才是一场梦,那他要怎样睁开眼面对现实,他有没有再一次跳下去的勇气。
“怎麽不进去?”跟他打了招呼的护士走过来,一把按下门把手:“闻奶奶,查房。”
“对了,您孙子来了。”护士说。
“小放来了?”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,“怎麽不进来?”
乔放应声机械性地走进病房,闻其芳女士让护士帮她把病床摇起来,向他伸了伸手:“你这孩子,傻站在那干什麽?过来。”
剧烈运动後呼吸和心跳都失去了原本的频率,但乔放知道他激动现在是因为见到了闻其芳女士,活着的,笑着让他过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