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次他喝醉了回家,她给他解领扣的时候听到的。
他当时在院子里看缸莲,家里佣人被他轰走了,她又弄不走他。
看着看着,他突然说:“今年的陈绍呢。”
她觉得莫名其妙的,只当是醉话。
他完全是商人行径,红酒都是批量地买,他有自己钟爱的酒庄,只从那个酒庄买入。有的年份他喜欢,或很有价值,就会特意留下来。
对他来说,酒也是一种投资。
其实某种程度上,他也算是很专情的人了,不管是对车,对酒,还是对别的,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口味喜好,那么多年都不改。
不说周映菡,就连她都能在他身边待很长时间。
宋雨妩走到地下室。
摁了石墙上的开关,突然有道身影扑出来,亲切地舔她手指。
她笑了:“cathy,很痒的。”
那是只还没满一岁的猎豹,毛色很浅,趋近于银灰色。眼睛乌溜溜,看着很懵。
是去年他带回家来的。
那段时间她心情不是很好,他可能是觉得,养个宠物能解闷。
可是谁家养豹子解闷。
她最初觉得他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,因为他会养很多宠物,意想不到的宠物。
豹子算是一种。
她第一次去他浅水湾的豪宅,地下竟然养了鳄鱼。
她不知道香港的法律允不允许养这些东西,但是他在法律之外。
就算法律不能,只要他想,也不会被怎么样。
cathy绕着圈扑过来,舔她手指,和她玩:“呜……呜……”
它现在还没长开,毛茸茸的。
cathy刚出生,眼睛还没睁开就送过来了,那段时间他基本没几天在家,只有她总抱着它睡觉,连名字都是她起的。
傅同杯嫌这名字不好听:“它是一头公豹。”
叫cathy像话吗。
后来,也就随她去了。
她摸摸cathy:“我来挑酒。”
cathy听不懂,还是围着她转圈圈:“呜呜……呜……”
其实cathy平时是能到上面来的,但是傅同杯怕它吓着别人,就不准它到前庭,只能去后院。
而且豹子都长得很快,再过不到一年,它可能就要被送走了。
宋雨妩为这个事,和他不止吵过一次。
“你不知道豹子会伤人吗?你不知道它有多凶!”
“它很胆小的。”她辩驳,“和我一样胆小,它不会咬别人的。”
她没说错,cathy可能是她养的缘故,性格非常温和,做得最过分的事,是被她偷偷带上客厅,扒着沙发啃沙发垫。
傅同杯那套定制的皮革,全毁了。
气得他好几天没回家。
她照助理要求拿了瓶酒,走之前蹲下来,把小豹子抱在怀里。
“你也太黏人了。”她说,“你要是个人,感情需求一定很严重。”
就和傅同杯一样,非常需要被拥抱。
被亲吻,被抚摸。
它完全张开,像条毯子似的趴在她身上,舒服得甩尾巴。
宋雨妩捧着它脸亲:“臭死了你。”
它继续甩尾巴。
宋雨妩拍了拍它的脑袋:“我要上楼了,你去玩吧。”
cathy显然不想,最后是她哄了好一阵,它才依依不舍看着她上去。
她把红酒交给助理。
阿荣和她道了谢就要走。
宋雨妩忽然叫住他:“先生最近在忙什么呢?”
阿荣回头,愣了半秒说:“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处理公司一些事情。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