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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浮空城的入侵（第2页）

艾伦能感觉到，莫斯的攻击虽然狂暴，却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绝望。他的每一招都充满了同归于尽般的决绝。

机会出现在一次硬碰硬的对轰之后。两人都被巨大的能量冲击震得后退数步，暂时出现了力竭的空档。

就在这一瞬间，异变陡生！

或许是激烈的能量波动干扰了纳克萨玛斯本身不稳定的结构，或许是克尔苏加德在别处进行的某个可怕实验产生了连锁反应，他们头顶上方，一块巨大的、由黑色冰晶和金属构成的穹顶结构，出了令人牙酸的断裂声，随即带着万钧之势，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——以及更后方，一小队正在与死亡骑士苦战的、由人类新兵和一名矮人治疗者组成的联盟小组——轰然砸落！

那队新兵根本来不及反应，绝望地看着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。

莫斯也看到了这一幕。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、难以解读的复杂神色。是漠然？是快意？还是……一丝被触动的、久远到连他自己都遗忘的记忆？

艾伦没有任何犹豫。

他甚至没有去看莫斯，也没有去计算自己能否安全逃离。在那千钧一的刹那，他体内所有的圣光，他重铸的信念，他对守护的理解，凝聚成了唯一一个念头，一个动作！

他放弃了追击莫斯的最佳机会，放弃了防御自身，将全部的力量，连同保护者之剑本身，化作了一道横亘于坠落穹顶与那队新兵之间的、无比凝实的白银壁垒！

“轰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
巨大的穹顶碎片狠狠砸在白银壁垒之上！震耳欲聋的巨响席卷了整个大厅！圣光壁垒剧烈地波动，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，仿佛随时会破碎！艾伦整个人如遭重击，鲜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，但他死死支撑着，双脚深陷入地面的黑曜石板中，没有后退一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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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片被壁垒挡住，偏移了方向，擦着那队吓呆了的新兵砸落在旁边，激起了漫天烟尘。

艾伦单膝跪地，用剑支撑着身体，剧烈地喘息着，几乎失去了所有战斗力。他抬起头，看向莫斯的方向。

莫斯站在那里，没有趁机动攻击。他怔怔地看着那面正在缓缓消散的、救了“敌人”性命的圣光壁垒，看着那个为了拯救微不足道的新兵而几乎付出生命代价的、他恨之入骨的宿敌。他那燃烧着怨恨的眼眸中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和……茫然。

为什么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为了几个卑微的新兵，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？这与他一贯信奉的、生者自私虚伪的认知，截然不同！

艾伦看着他，尽管虚弱，却露出了一个平静的、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笑容。

“看……看到了吗，莫斯……这就是……我们……为何而战……”

不是为了仇恨，不是为了毁灭。

是为了守护。

守护那些微小的、看似微不足道的希望与生命。

这，才是生者与……迷失者之间，最本质的区别。

莫斯如遭雷击，整个人僵立在原地。他手中的骨杖微微颤抖，周身的死亡气息都出现了紊乱。那坚固的、由无尽怨恨构筑起来的心防，在这一刻，被这越了个人生死与仇恨的守护意志，砸开了一道清晰的裂痕。
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、混杂了震撼、不解、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承认的……羡慕的眼神，深深地看了艾伦一眼。

然后，他猛地转身，化作一团暗影迷雾，消失在了大厅侧翼的一条通道深处，没有回头。

艾伦看着他消失的方向，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，或许并未完全了结，但某种东西，已经永远地改变了。

维琳和莱拉尔冲了过来，扶住了几乎虚脱的艾伦。那队被救下的新兵也围了上来，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与崇敬。

军事区的抵抗，随着莫斯的离去和主力被歼灭，逐渐平息。

但艾伦知道，最终的战斗，尚未到来。浮空城的最深处，巫妖克尔苏加德，还在等待着他，等待着所有敢于挑战天灾军团的勇士。

他擦去嘴角的血迹，在维琳的搀扶下，挣扎着站起。

目光，投向了通往冰龙巢穴和最终王座的方向。

军事区的胜利为联军打开了通往纳克萨玛斯顶层的道路，然而，冰龙巢穴的守护者——萨菲隆，以及其散出的极致严寒，将成为联军面临的下一个致命考验。在冰霜与死亡的狂风中，团队将经历最惨烈的减员。而穿越巢穴之后，便是巫妖克尔苏加德的王座室，最终决战，一触即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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