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叹息道:“我老伴上山打猎的时候被野猪撞死了,儿子被朝廷召去从军,十五年了至今都没消息传回来。”
“我经常梦见他灰头土脸的站在家门口,怎么叫他都不进来,”老妇说着语气愈萧条,“我这把灯点上,也许他看到这光亮就能找到家了。”
宋雯听着她的话,背对着那院门,总感觉有一股冷风直往她脖子上钻。
“阿婆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没什么对不起的,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,”老妇摇摇头,领着宋雯走到一处房门前,把手上的灯笼递给他,“晚上你就在这儿歇下。”
“你饿吗?要不要吃碗面?”
宋雯揉了揉肚子,不好意思的摇摇头。
吐了一下午,她确实饿了,早上出来的匆忙,哪儿还记得带上吃的。
但是饿归饿,这么晚了也不好意思麻烦老人家给她煮面,而且毕竟她独自出门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那老妇看出了他的顾虑,没有再多说,只是退出去把门带上了。
一夜都没睡好。
说实话宋雯不是认床的人,这房间也没什么异味,一看就是有经常打扫的缘故,但是宋雯心里揣着事儿,总是睡不安稳。
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床了,那老妇听到她起身的动静,随后也起来了。
“是不是没睡好?”
“不是,我只是担心夫子责罚,”宋雯挠了挠头,“是不是吵到您了?”
“不是,老婆子觉浅,正好今天也要上山采药,不如就让我给你带路。”
“好,那就谢谢阿婆了。”
老妇看着宋雯笑了笑,转身去灶房煮了两碗素面。
吃完饭两人就朝着山上走,这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,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庄稼汉,见老妇领着个少年上山都面露好奇。
老妇不是健谈的人,解释了两句就继续往山上走了。
这山路从底下看着并不难走,但等宋雯真正踏上去了才知道这台阶是真陡啊。
“阿婆您还是自己去忙吧,我能行的。”
看这阿婆爬台阶的样子她是真害怕啊。
“行,那你就按照我说的走,千万别走岔了。”
“嗯嗯,您放心。”
宋雯看了看已经升起来的太阳,提起裤脚铆劲儿往山上爬。
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才看到那道观,本来天气就热,又走个不停,宋雯后背都湿透了。
“阿姐?!”宋斌惊呼一声,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,单脚跳过去过去小声的问,“你怎么找到这儿了?”
宋雯扶着门,看见他松了口气,随即又没好气的说:“还问,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跟那个姓许的说,他们人呢?”
宋斌面露茫然,“许治洲?跟他说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