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外边宋斌求见,您看要让他进来吗?”
老管家弯着腰,低声询问着书房里的人。
“宋斌?他找我何事,”许正清放下手中的笔,看向老管家。
老管家回道:“他说是关于严家的事,想跟您谈谈。”
严家?
许正清露出了然的表情。
“带他去偏厅等候,我随后就来。”
“是。”
老管家转身将门关好,随手召来一个小厮,让他去把人带过来。
外头的‘宋斌’等了许久,才等来了慢吞吞的小厮。
“老爷让你进去,跟在我后头,低着头不要东张西望。”
“劳烦小哥,”宋雯粗声说了句。
说起来她还是头一回进这许家,去年以宋雯的身份来找许佳福,来过两回,但是都没让进,今天说到严家许正清果然同意了。
宋雯在侧厅等的快要睡着,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,她把支着脑袋的手拿开,拍了拍衣衫正襟危坐。
等瞧见许正清以后,忙起身行礼,“草民拜见许大人。”
“免礼,”许正清抬了抬手,大步的走到主位上坐下。
一旁伺候的丫鬟立马把温好的茶盏递到他的手上,他拿起茶盖子,缓缓吹了吹茶叶,低头饮了口。
等他放下茶盏,宋雯起身走到厅中跪了下来:
“大人,草民特来请罪,请大人宽恕。”
“不用行此大礼,有事直言便是。”
宋雯站起身,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在许正清身旁伺候的丫鬟。
许正清朝那丫鬟挥挥手,那丫鬟福了福身,退出了偏厅。
见无关人员已经出去,宋雯又跪了下来,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说:“民女宋雯,去年因为一时脑热扮成家弟的模样帮许小姐看了那严公子的面相,说了不该说的话,得罪了严家,还险些辱了许小姐的名声,请大人恕罪。”
许正清摸了摸胡子,沉吟道:“此事治洲跟本官解释过,念在你为本县做过的贡献,并未打算与你追究此事。”
“大人宽宏大量,民女不胜感激,只是……只是还有那严家……”宋雯顿了顿。
“去年找了个由头把阿斌从县学里除了名,这事民女也认了,可是眼看着县试在即,找了好几个廪生都拒绝为他做保,言语间透露出有人授意为之,民女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,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年那桩事……”
“民女人微言轻,实在没有办法,厚颜请大人看在以往的面子上,帮忙跟严家说和说和,让她放我们一马。”
“你说严家授意为之,可有什么证据?”许正清正色道。
宋雯摇摇头,“是民女的猜测。”
许正清站起身,看向宋雯,“光是猜测的话,这事儿不太好办……”
不好办而不是不能办,宋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如果大人可以帮忙的话,民女愿意把如玉霜和口脂的配方无偿献给大人,任凭大人处置,”宋雯从怀里拿出提前抄写好的配方,双手呈上。
“而民女的诉求也不是希望大人偏私,只想要给弟弟谋一个公平科举的机会而已。”
许正清愣了愣,转身把手背在身后,叹了声气:“罢了,此事原是因小女而起,做保的事儿本官会帮你处理,这配方你收起来。”
宋雯自然是叩谢,“谢大人——”
许正清摆手,“起来吧。”
宋雯起身,正打算道别,听那许正清问:“你跟佳福所说的那卦象可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