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听见微弱的喘息声,像头受伤的野兽在低吟,压抑又痛苦。
他循声走去,在指挥舱的废墟里,看到了蜷缩在控制台旁的洛渊。
对方的黑色作战服被撕裂,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血痕,纵横交错。
左肩的旧伤再次裂开,染红了半边衣服。
那双红瞳里布满血丝,精神力像失控的野兽般咆哮,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,显然是被磁场影响,陷入了暴走边缘,理智全无。
“洛渊。”沈星辞放轻脚步,缓缓靠近,声音放得极柔,怕吓着他。
“醒醒,看看我是谁,是我啊。”
洛渊猛地抬头,红瞳里的暴戾几乎要将人吞噬,他嘶吼着扑过来,指甲泛着金属般的冷光,带着撕裂一切的狠劲。
显然已经失去理智,认不出人了。
沈星辞侧身躲开,指尖在他后颈轻轻一按,温和的精神力像温水般缓缓注入,抚平他躁动的神经。
“别怕,是我,沈星辞。”
这熟悉的声音像道清泉,瞬间浇灭了洛渊眼底的部分暴戾,让他动作一滞。
他的动作顿住,红瞳里闪过一丝茫然,声音沙哑:“沈……星辞?”
“是我。”沈星辞拿出精神力稳定剂,趁他愣神的瞬间,精准地注射进他的血管,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洛渊瑟缩了一下。
“没事了,药剂很快就起效,忍一忍。”
药剂起效很快,洛渊的身体渐渐放松,踉跄着靠在控制台上,红瞳里的血丝慢慢褪去,呼吸也平稳了些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,还有点生气。
“谁让你来的?这里很危险,你快走!别管我!”
“来给你收尸啊。”沈星辞低笑,指尖擦掉他嘴角的血迹,那抹红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。
“不过看来,暴君陛下的命比我想象中硬,这么折腾都没死,命真大。”
洛渊的耳根泛起薄红,没接话,只是从怀里摸出个东西,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手里——那是颗包裹在能量罩里的种子,通体雪白,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,暖暖的。
“星髓花。”洛渊的声音很轻,红瞳里带着点邀功的意味。
“找到了,在星云中心的陨石洞里,藏在个低温舱里,费了点劲才弄出来。”
沈星辞看着掌心的种子,能量罩的光芒映在他眼底,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烫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暖暖的,胀胀的。
就算在精神力暴走的时候,也没忘了他的嘱托,把这颗种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,这个傻子。
洛渊看着他眼尾泛红,忽然伸手,笨拙地拍了拍他的头,指尖穿过丝,带着点生涩。
“别怕,我没事,死不了,让你担心了。”
这动作生涩得像第一次学走路的幼兽,却让沈星辞的心头猛地软了下去,连带着刚才的紧张都消散了。
他低笑,故意用指尖戳了戳洛渊的伤口,看着他疼得皱眉的样子。
“陛下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。你的舰队,该不会全折在这里了?就剩你一个光杆司令,那可就惨了。”
“亲卫带着主力舰先撤了,我留下来找种子,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。”
洛渊的红瞳闪了闪,带着点庆幸。
“本来想给你个惊喜,让你看到活的星髓花种子,结果搞成这样。”
“确实挺惊喜的。”沈星辞扶着他走向侦察机,对方的重量压在他肩上,带着血腥味,却让人安心。
“差点把命都送了的惊喜,下次还是别给了,我承受不起,心脏会受不了的。”
返回星港的路上,洛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,脸色依旧苍白,唇上没什么血色。
沈星辞看着他紧蹙的眉峰,忽然开口,指尖在星图上点出死亡星云的中心,那里的磁场标记是刺目的红色。
“死亡星云里,是不是有皇室的秘密基地?那个精神力风暴太刻意了,像人为制造的,不像是自然形成的。”
洛渊的眼睫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,红瞳里带着点复杂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的精神力暴走,不只是因为磁场。”
沈星辞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条曲线,那是风暴能量的波动图,起伏剧烈。
“那里有能放大诅咒的装置,是皇室故意放在那的,对不对?他们知道你一定会去拿星髓花,所以提前布好了陷阱,就等你往里跳。”
洛渊沉默片刻,缓缓点头,声音里带着寒意:“是个用星核碎片做的放大器,能吸收磁场能量,专门针对我的精神力频率,他们想让我彻底失控,自毁在星云里,让‘深渊’舰队群龙无,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“可惜啊,他们算错了一步。”沈星辞低笑,带着点得意。
“他们没算到,我会来救你。更没算到,你这头暴君命这么硬,居然撑到了我来,算他们倒霉。”
洛渊看着他眼底的狡黠,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带着点虚弱,却很真实。
这声笑里没什么戾气,只有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,带着点温柔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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