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影散场时,外面下起了小雨,淅淅沥沥的,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,细密而轻柔。
“下雨了。”
江晏黎看着窗外,有点愁,他没带伞,眉头微微蹙起。
沈星辞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,伞骨结实:“我带了。”
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,距离很近,江晏黎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,和他的人一样,干净又让人安心,驱散了雨天的湿冷。
雨点打在伞面上,出沉闷的声响,偶尔有风吹过,裹挟着雨丝斜斜袭来,沈星辞会下意识地把伞往他这边倾斜,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也没在意,衣料紧贴着皮肤。
“你肩膀湿了。”
江晏黎现后,往旁边挪了挪,想把伞推过去些。
“没事,”沈星辞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,“别淋到你。”
江晏黎的心里暖烘烘的,驱散了所有寒意。
他偷偷看了眼沈星辞,对方正看着前方的路,侧脸的线条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柔和,下颌线清晰却不凌厉。
快到学校门口时,沈星辞停下脚步,侧头问他:“送到这里可以吗?”
江晏黎正点头,眼角余光瞥见校门口公告栏前围着一群人,其中几个穿着和他同款的专业系服,脚步顿了顿,有些好奇。
“怎么了?”沈星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语气平静。
“没什么,”江晏黎摇摇头,又忍不住多嘴解释,“那是我们系的公告栏,刚贴了新的奖学金公示,应该挺多人来看的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公告栏前有人朝这边挥手,声音洪亮:“沈星辞!这里!”
江晏黎懵了——这人认识沈星辞?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。
沈星辞抬眸笑了笑,拉着江晏黎往那边走,动作自然:“我同学。”
走近了才听清,那几个系服男生正七嘴八舌地说:“沈学神你可算露面了!教授刚才还问你上周的论文初稿呢!”
“宿舍楼停电检修,你今晚回宿舍住不?”
江晏黎的瞳孔地震了。
沈星辞?
沈学神?
同一个专业?
还住宿舍?
这几个信息在他脑子里炸开,震得他懵。
他猛地转头看沈星辞,嘴巴张得大大的,满脸震惊,声音都带着颤:“你……你也是计算机系的?”
沈星辞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带着得逞的笑意:“不然呢?你以为我每天不用上课,光靠打游戏过日子?”
旁边男生拍了下江晏黎的肩膀,语气熟稔:“同学你也计算机系的?没见过啊,新生?沈星辞可是我们系的神话,常年霸占绩点榜第一,就是住宿舍跟住酒店似的,神龙见不见尾,想见一面可难了。”
江晏黎脑子嗡嗡响,想起自己刚拿的测验满分,想起教授说的科研项目,突然觉得这世界也太小了。
他居然跟游戏里的“辞”、现实中暗恋的人,是同一个专业的同门?
这个认知让他晕乎乎的。
沈星辞把他从震惊中拽出来,对那几个男生摆摆手,语气带着点敷衍:“晚点再说,我送朋友。”
重新往前走时,江晏黎还没缓过神,机械地跟着脚步,脑子一片空白:“你住哪栋宿舍?”
“栋,顶楼。”
沈星辞说得坦然,又补充道,“平时没课就待在宿舍看书,偶尔出去处理点事,不算有工作,时间比较自由。”
江晏黎差点平地摔跤——栋就在他住的栋斜对面,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!这个距离近得让他心跳加。
他想起过去半年自己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在宿舍eo,而暗恋对象居然就在隔壁楼,甚至可能在同一间教室上过课,脸颊瞬间烫得惊人。
“那……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?”
他忍不住问,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,像是在可惜错过的时光。
“你上课总坐在后排靠窗,还总低着头,”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笑意,尾音上扬,“我坐在前排,回头看你的时候,你都在看窗外,看得可认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