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苦无:“她长大了,不该总是依赖谁。”
止水看了我一眼,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,闪过一丝探究:“是吗?可我总觉得,那只有在你这儿,才能稍微放松一点。像只警惕的小动物,好不容易找到了觉得安全的巢穴……”
他的话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我试图忽略的愧疚。
安全的巢穴……?
而我,正亲手将她从这片我默许存在的“安全”里驱逐出去。
——【煎熬】
疏远她的第七天,下起了暴雨。
雷声轰鸣,闪电如同利剑划破夜空。这样的天气,她的共感力会变得极其敏感,容易被动接收周围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,尤其是……恐惧。实验室的回忆,总会在这种时候卷土重来。
我坐在书房里,面前的卷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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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仿佛能听到她压抑的、细微的啜泣声,是那些年被关在隔音室里,面对各种“测试”时,她惯有的、近乎无声的哭泣。
鬼使神差地,我站起身,走向她的房间。
廊下空无一人,只有雨水疯狂敲打着屋檐。我在她的房门外停下,里面寂静无声。
但我知道,她一定醒着,并且在忍耐。
抬起手,想要敲门,动作却僵在半空。
以什么身份?以什么理由?
兄长的关怀?
可正是我这所谓的“兄长”,先一步打破了那份默契,用冷漠将她推开。
最终,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,像一个沉默的守卫,也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。
隔着薄薄的门板,我能感受到里面那片混乱的、被恐惧和孤独充斥的情绪场。
共感力的蛛丝无意识地蔓延出来,像寻求救赎的藤蔓,在空气中徒劳地抓取着。
有几缕,甚至触碰到了我的衣角,带着微湿的、绝望的温度。
我几乎要控制不住,想要推开门,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只是坐在她房间的角落,用我的“存在”本身,为她构筑一个短暂的、安定的结界。
可是……不行。
指尖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尖锐的痛感,帮助我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。
就在这时,门内传来她带着鼻音的低喃,模糊不清,却像惊雷般炸响在我的耳边。
“……鼬……”
她在叫我的名字。
不是在清醒时疏离的“鼬”,而是在意识模糊时,依赖的、无助的呓语。
那一刻,所有筑起的心防,所有关于“正确”与“禁忌”的权衡,都在瞬间土崩瓦解。一股强烈到几乎将我撕裂的冲动涌了上来——
我想进去,想抓住她冰冷的手,想告诉她“我在这里”,想将她从那些可怕的回忆中拉出来……
但我最终做的,只是更深地隐入廊下的阴影里,像一抹见不得光的幽灵,任由那声呼唤如同羽毛般落在心上,却重逾千斤。
我终究……什么都没有做。
——【沉沦】
疏远她的第十五天,任务中出现了意外。
目标人物的垂死反扑带着诡异的毒雾,虽然及时避开,但一丝残留的气息还是侵入了我的感官。
不是致命的毒,却足以放大内心潜藏的情绪,瓦解理智的防线。
回到族地时,已是深夜。
我勉强支撑着走到回廊,体内的查克拉因压制那异样躁动而紊乱不堪。视线有些模糊,耳边嗡嗡作响。
然后,我看到了她。
她坐在我房间外的廊檐下,抱着膝盖,头埋在臂弯里,像是睡着了。月光洒在她身上,像是披了一层清冷的纱。
她是在……等我?
脚步声惊动了她。
千祭抬起头,眼中带着未褪的睡意和一丝清晰的担忧。在看到我脸色不对的瞬间,她立刻站起身,下意识地向我走来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她伸出手,似乎想触碰我的额头,探查我的状况。
“别过来!”我低吼出声,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