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月黑风高。
五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东宫,直扑太子寝殿——紫宸殿。
萧景宸早已料到周后会派人试探。
寝殿内外,他只留下了长风与惊雷两名贴身侍卫,做出防守“薄弱”的假象。
血鸮卫此次的任务并非刺杀,而是确认太子是否恢复武功。
他们招式凌厉,直逼躺在床上看似沉睡的太子要害,意在逼他本能出手防卫。
然而,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床幔的瞬间,两道身影如闪电般从暗处掠出,正是长风与惊雷!
剑光闪烁,金铁交鸣之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。
长风惊雷遵照太子吩咐,并未全力施为。
只是与这五名血鸮卫稍作周旋,做出拼死护主、堪堪抵挡的姿态。
血鸮卫见太子始终沉睡不醒,全靠两名侍卫护持,目的已达。
互相对视一眼,虚晃一招,便迅抽身后退,如潮水般消失在夜色中,回凤仪宫复命去了。
听完回报,周后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散去。
太子,果然还是个残废!
不足为虑!
但随即,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派去灭口王氏的三名血鸮卫,至今未归,亦无任何消息传回。
这绝不正常!
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。
她立刻沉声下令:“枭一,亲自带人去查!活要见人,死……要见尸!”
丞相府,沈珩书房。
沈砚推门而入,父子二人对视一眼,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。
“父亲,今日之事,周后的目标本是太子,她想逼太子出手,试探其虚实。”
“只是她没算到,陛下会抢先一步,让禄安公公介入。”
沈砚率先开口,分析道。
沈珩点了点头,捋着长须:“陛下此举,既是维护,也是警告。”
“不过,经此一事,镇国公府这条毒蛇,恐怕要将更多毒牙对准我沈家了。”
他看向儿子,“砚儿,若今日陛下未出手,你认为,太子可能脱困?”
沈砚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:“自然能。”
“太子的能耐,儿子从未低估。”
“他既能隐忍四年,暗中布下数枚棋子,又岂会没有后手?”
“只是陛下出手,替他省了些麻烦罢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转为冷肃:“但正如父亲所言,经此一事,镇国公府必将更加疯狂地针对我沈家。”
“无中生有,栽赃陷害,构织罪名……这些他们惯用的伎俩,恐怕会接踵而至。”
沈珩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:“嗯。所以,我们需早做防备。”
“各处的产业、人手,都要再梳理一遍,确保没有疏漏。”
“尤其是与军中、与各地往来的线,要更加隐蔽。”
父子二人正低声商议着后续的布防与应对之策,书房门被轻轻敲响。
“进。”
沈砚的心腹书童青锋推门而入,先是行了一礼,随即压低声音禀报道:“相爷,少爷,二夫人和钱嬷嬷回来了。”
“二人是从小门偷偷进来的,神色惊慌,脸色苍白如纸。”
“不见车夫,也不见马车,她们二人的衣角上,似乎……沾染了血迹。”
“看情形,像是在外遭遇了刺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