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月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:“警惕?我要的就是他们警惕。”
“他们越是愤怒,越是猜忌,才越容易露出破绽。”
“哥哥在前朝被他们步步紧逼,我总不能一直躲在深闺里绣花。”
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坚定,“老头说过,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才算是好汉。”
“沈家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”
星痕眼中闪过敬佩:“是!属下明白。”
“下去休息吧。”沈昭月挥挥手。
星痕再次融入夜色,消失不见。
窗扉轻轻合上,揽月阁内重归寂静。
沈昭月走到梳妆台前,看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“周家,三皇子……这才只是开始。”
她低声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弯月的图案,那是斩月楼的标记。
回家的路,从来都不只是享受温情,更要扫清一切魑魅魍魉。
夜色如墨,万籁俱寂。
一阵急促却极力压低的脚步声,打破了凤仪宫的宁静。
周后心腹周嬷嬷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。
她行至凤榻前,犹豫片刻,还是伸手轻轻推了推榻上之人:“娘娘,娘娘,醒醒,出事了。”
周后睡眠极浅,几乎在周嬷嬷碰到她的瞬间便惊醒过来。
她霍然睁开眼,眼底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蒙,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。
借着帐外透进的微弱烛光,她看清了周嬷嬷的脸色,心下一沉。
“何事惊慌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夜半被扰的沙哑,更多的却是属于皇后的威仪。
周嬷嬷凑近几分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:“娘娘,靖安少爷……出事了。”
“他今夜在‘醉仙楼’,酒后失言,扬言……扬言与三皇子有夺妻之恨。”
周后的瞳孔骤然收缩,放在锦被上的手猛地攥紧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,又立刻压下,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,“消息可靠?”
“千真万确!当时在场许多人都听到了,怕是……怕是已经传开了!”
周嬷嬷语气急促,“老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,这才不得不惊扰娘娘。”
周后猛地坐起身,锦被滑落,露出里面明黄色的寝衣。
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“靖安人呢?”
“据报信的人说……还在‘醉仙楼’。”周嬷嬷艰难道。
“混账东西!”周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,胸膛微微起伏,显然怒极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脑中飞运转,“立刻派人去镇国公府,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父亲和兄长。”
“让他们即刻把那孽障给我捆回去!严加看管!”
周嬷嬷面露难色:“娘娘,此刻宫门已经下钥,动静太大恐怕……而且,国公爷在宫外,消息灵通,想来……想来此时已经知晓了。”
周后一滞,是了,她气糊涂了。
父亲镇国公在军中经营多年,眼线遍布,这等消息,只怕比她知道得还快。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已是一片决绝:“那就想办法把消息捂住!”
“不能让此事继续酵!”
“尤其不能传到皇上和丽妃耳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