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嫁入沈家这么多年,始终被林婉柔压着一头,夫君沈琏又是个不中用的,只会溜须拍马,官位远不及大哥沈珩,这口气她憋了太久了。
沈玉蓉闻言,眼中瞬间爆出惊喜的光芒,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:“可是…万一…”
“没有万一!”王氏斩钉截铁,“此事隐秘,绝无差池。”
她目光扫过两个女儿,“眼下,我们还得再给她添点堵。明日,你们就去寿安堂,好好在老夫人面前说道说道。”
“就说沈昭月今日如何出尽风头,如何不将祖母放在眼里,撺掇老夫人出手整治她。那老虔婆最是偏心我们二房,又厌恶大房,自有手段磋磨那个野丫头!”
母女三人又低声计议了一番,窗上的剪影时而交头接耳,时而咬牙切齿,直到夜深才散去。
同一片月色下,丞相府后院一处僻静的竹林里,一道纤细的黑影正如鬼魅般穿梭。
沈昭月一袭简便的夜行衣,青丝高束,手中一柄软剑在她手中宛若游龙,剑光清冷,与月华交相辉映。
剑风扫过,竹叶簌簌而下,却在她周身三尺外便被无形的气劲荡开,竟无一片能近其身。
她的动作迅疾如电,又轻盈如羽,每一步都踏在无声之处,显然身负极高明的轻功。
这身武功,是老头萧无涯十几年来捶打教导的成果,亦是她在腥风血雨的斩月楼中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一套剑法练完,她气息匀停,正欲收势,耳廓忽然微微一动。
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、踩断枯枝的声响。
有人!
沈昭月眼神一凛,手腕翻转,软剑如同有生命般瞬间缠回腰间,宽大的寝衣外袍不知何时已披在了身上,掩盖住了里面的夜行衣。
她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,从凌厉的暗夜杀手变成了睡眼惺忪、茫然无措的深闺少女。
她转过身,揉着眼睛,含糊地嘟囔:“……谁?豺狼……好多豺狼……”
只见小荷端着一个小小的甜汤盅,正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,傻愣愣地站在竹林边,显然是被她刚才的动静惊醒了。
小丫头看着自家小姐衣衫不整(外袍是匆忙披上的)、丝微乱(练功所致)、还手舞足蹈地说梦话,顿时吓了一跳。
“小…小姐?”小荷连忙放下汤盅跑过来,担心地看着她,“您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沈昭月心中暗松一口气,面上却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,拍着胸口,眼神“迷茫”地四下张望,“我…我梦到好多豺狼……好可怕……我就……我就打它们……”
她说着,还下意识地挥了挥拳头,动作笨拙,毫无章法,完全就是一个被噩梦吓坏了的小姑娘本能的反抗。
小荷一看,立刻信以为真,又是心疼又是气愤,挥了挥自己结实的小拳头:“小姐别怕!梦里的豺狼算什么!下次您再梦到,喊我!我一拳一个,把它们全都打跑!看谁敢吓唬我家小姐!”
她挺起胸膛,一副“我保护你”的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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