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愚蠢可笑,对这满地财的机会视而不见,去找什么神灵,你也是欺软怕硬,敢找我们的麻烦,为什么不敢找神明的麻烦。”
“这些可悲的狂信徒即使见到古神也会被无声无息的弄死吧。”领头的人说,“这群蠢货怎么的都是送死,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和他们一样吧。”
“我知道你比他们厉害一点,但是我们这么多人,这么多杆枪,你也是看到了。”
直播间内鸦雀无声。
有人在心里觉得这些□□说的有道理,d级调查员大多数时候都在送死。
然而他们的心中也产生了疑惑。
为什么d级调查员还能招到人呢。
出于对未知的好奇么,出于对这个世界真相的窥探么,还是因为刺激呢。
或者是某种即使被古神吃掉也会感觉幸福的蒙昧的信仰呢?
零静默地看着他们。
他没有什么表情,让来者误认为他并没有感到愤怒或者伤心。
“我有一件事需要说一下,”零不疾不徐的说道,“大多数组织内的成员并没有信仰。”
他语气平缓,宛如陈述某个常识。
“而且我不能苟同你们将这种行为定义为送死。”
“我记得,无论以何种生物的道德而言,为了他者的生存而选择面对死亡的行为,我们都会称之为义举。”
这个人刚刚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两颗子弹,令领头的不由得感到了某种恐惧感,这个青年虽然生的单薄而清秀,但是站着不动的,隐隐有一种千年古树一样的,植物感的庄严渗透了出来。
他抬起了手,摸出了一个长长的直筒。
是枪么,不之客们一阵紧张,不过不要紧,他们有这么多人,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,每个人都因为恐惧和某种癫狂拼命地扣动着手中的板机。
直到最后一颗子弹也打不出来。
这个家伙肯定死了,我们这么多人,这么多杆枪,他站在毫无遮掩的山坳里,他们曾经也遇到过训练有素的军人,但是也成功被他们杀死了。
因为他们选择的这个处刑地是完美的。
为了避风的其他人注定来到这里,而且只要进来就只有一条出去的路。
所以他们一直将这里作为自己的狩猎之处,杀死不知天高地厚想来分他们一杯羹的家伙们。
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,这些愚蠢的家伙不会不知道。
然而烟尘散尽的时候。
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影。
站在那里的人影。
薄薄的一层带着虹色的雨幕将子弹停在了半空中,而站在这层雨幕之后的青年摸出了那个直筒。
他只是安静地取出了一把透明雨伞。
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天上的乌云密集了起来。
降水应声而至。
清澈的水珠落在地面上,冬之镇魂曲们落在大地上,仰起头看着阴霾的天空。
“既然妄图独占自然的馈赠的话,”零说道,手中的透明雨伞上打出了一片嘈杂的响声,“那么独享自然的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吧。”
亡命之徒们感到了恐慌,他们开始向后逃跑,他们自诩熟悉这座山中的一切,背影消失在了一片猩红色中。
“所长真是和雨有不解之缘啊,按理说早就习惯了吧,为什么所长要打伞呢?”有的观众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。
“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习惯啊。”
零握着伞柄,“大多数时候是因为自己不想变得潮湿。”
“现在来说,”他抬起手,出示了一张残破的纸片,“我找到了第五位调查员的后半截报告,纸张已经很脆弱了。”
1991年7月21日,d级调查员,波沙下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