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审的整个过?程,我?将不在您身边,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”赫尔辛斯不太相信索涅独自生活的能?力。
“真的没办法?”索涅不信,他?记得雄虫的态度可以决定很多?事。
“您忘了,我?的罪名?除了叛族,还有伤害雄虫。”赫尔辛斯轻声说,“梅尔加已经和我?为?敌,他?们不会放过?这个现成的武器。”
赫尔辛斯心里?轻叹。艾浮现在将他?和索涅视为?掌心木偶,却没想到已经被联盟除名?的自己竟然还有翻身的一天,肯定会从索涅身上下手?。
艾浮知道的事不多?,但他?恰恰知道赫尔辛斯对索涅的感情。
赫尔辛斯只需要稍微一想,都能?猜出?艾浮下一步会怎么做。
他?唯一预料不准的,就是艾浮的愚蠢程度。
索涅看着他?温柔的眉眼,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几?乎将他?淹没。
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,雌虫窝在他?身边。他?们已经将灰绿色的染料洗去,雌虫苍金的眼睫搭在眼睑上,随着呼吸轻微颤动。
虫蛋的大小已经不可忽视,在雌虫小腹形成一个手?掌大的凸起。按照雌虫平均五个月的怀育期,他?们的雌虫崽崽最多?还有两个月就要降生。
索涅睁眼到天亮,六点的钟声刚敲响,他?心里?就开始紧张,起床坐在二楼露台等着那群虫子?。
果然不过?二十几?分钟,十几?架重装飞行舰低空盘旋在他?家上空,联合共振的嗡鸣声让索涅烦躁不已。
他?将加厚隔音罩套在雌虫耳朵上,悄悄来到楼下,打开院门?。
“赫尔辛斯·恩其顿,你的位置已被锁定,请尽快——”
“雄虫阁下?!”一只穿着军服的雌虫正要大声宣布逮捕令,冷不防与?索涅对上视线。
雄虫眼瞳幽冷,额遮住部分眉眼,语气冷淡:“干什么?”
“阁、阁下,我?们是来抓捕罪犯,请您——”
雌虫话还没说完,被大步走来的高个银军雌一把掀到旁边。
“委员长……”雌虫讪讪地走到后面。
“想必您就是索涅阁下,”安莫因幽深的眼神落在索涅身上,“您好,我?是议会现任委员长安莫因·苏利亚。”
“因证据变动,最高法决定将赫尔辛斯·恩其顿的判决撤回重审,”一派优雅的委员长抬头看向院内,“请问,他?是住在这里?吗?”
“……是,”索涅从牙缝里?挤出?声音,“但他?还没睡醒,你们来得太早了。”
“抱歉,”安莫因从善如流,“那请问我?们方便进去等他?起床吗?”
索涅:“……”
其他?虫:“……”老大你有点冒昧了。
正当他?们在门?口僵持时?,房屋大门?被打开,赫尔辛斯竟然已经穿戴整齐。
他?身上是萨尔纳斯节时?索涅送给他?的长袍,顺滑的白色蛛丝与?披散的长相得益彰。
“您怎么不叫醒我??”赫尔辛斯走到院门?前,看到安莫因竟然勾起唇:“委员长,好久不见。”
院外的虫子?看清赫尔辛斯的脸,瞬间露出?诧异和震惊。他?们都见过?从前的赫尔辛斯。
深渊茧房真不是虫待的地方,堂堂王虫都会变成这副样子?。
“赫尔辛斯,我?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吗?”索涅扯住雌虫的衣袖。
“……那要看委员长阁下的意思?了。”雄虫情绪不好,赫尔辛斯安抚对着他?笑笑。
“我?还能?怎么办呢?”安莫因看着他?们,侧身让开道路,“那么,请吧。”
索涅带着赫尔辛斯回去拿了两份昨天烤的苹果派。
最高法的抓捕按理来说和安莫因扯不上关系,但他?和赫尔辛斯同为?王虫,以前还共事过?,临时?被拉来坐镇。
他?坐在旁边,听着那边两只虫子?咔嚓咔嚓的声音,不禁眉头压低。
没看到这儿还有只虫子?吗?都不知道给他?吃一口。
没良心的家伙。
赫尔辛斯颈上又戴上了那个锁环,索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“吃饱了吗?”他?又递给雌虫一瓶奶。
安莫因服了这两只虫子?,他?也是头一次知道会有虫在最高法的重型抓捕舰里?吃早餐,还这么卿卿我?我?。
飞行舰滑进审讯大楼,廊道尽头,索涅依稀看到几?只虫子?站在那里?。
待到跟前,他?眉心狠狠地拧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