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老鼠究竟是不是你放出去的?你这小身板,怎么将我和那哥儿弄回来?共犯还有谁?”
每问一句,他脸色就沉下一分。
幽深的眸子里全是裴阮看不懂的情绪,“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?恩?”
裴阮哪里见过这样可怖的杀气,愈发慌神。
小小的一只缩在身下,抖抖嗖嗖,如风中摇晃的花朵,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。
“这么会装的吗?”叶迁狠狠心掐住他脖颈,“被你骗过一回,岂会再被骗第二回。”
“唔……什么……第一回?”
无端的指控让裴阮委屈极了。
也害怕极了。
他的眼睛本就大而清澈,即便在极端的恐惧之下,也保有最纯稚的天真,噙满泪的模样,愈发无辜纯良。
挣扎中,几滴泪甩到叶勉的手上。
竟有些烫手。
“你以为眼泪会叫我心软?”
想到他在叶崇山跟前也是一样的装乖卖怂,叶勉狠了狠心,卡在喉头的指掌一点一点加重力气。
窒息的痛楚令裴阮本能地攀住男人手腕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。
可惜纤弱的哥儿跟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,蜉蚍撼树的结果,就是他如一朵落败的花,软软滑落进男人的怀抱里。
直至昏迷,都没有问出一句话。
哪怕是骗他的话。
纤密的睫毛缓缓掩住那双令人心烦意乱的眼睛,叶勉蛰手般卸去力道。
“黄书朗,还有他背后的人,就这么值得你用生命去袒护?”
墙纸
鸡鸣声起,裴阮缓缓睁眼。
天色还没大亮,雾蒙蒙的视野里,是陌生的床幔,陌生的被子……
他揉了揉眼睛,「这是哪儿?」
「侯府归澜苑,分家前叶勉的住处,养伤那阵子他就是住这里。你晕倒之后,叶勉就反制了侯府。」
裴阮怀疑自己听错了,「反制了侯府?」
系统也有些意外,「现在看是这样没错。叶崇山这些年沉迷炼丹修仙,疏于对侯府的管控,叶迁暗中布置,早就想取而代之,就缺一个名正言顺扳倒叶崇山的机会。」
「疫鼠之患,就是这个机会。本来一切都在叶勉计划当中,结果咱们误闯密室,不小心坏了他的事。」说到这里,系统有点心虚,「毒老鼠一夜消失,他又感染鼠疫,事发突然他索性不装了,先发制人拿下侯府,可惜叶崇山老谋深算,还是趁乱逃掉了。」
「呜呜呜他们不会秋后算账都来找我麻烦吧!?」
裴阮捂着脖子开始慌,也就忽略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——
既然叶勉占据着压倒性优势,那叶迁重伤失踪至今杳无音讯就十分不合常理。
可惜恐慌吞噬了他的脑子,只能被狗男人骗得团团转。